“當然是留下啊。”蘇溪忍不住笑了下，“難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陸夜寒連忙否認，“不是。”
“那就行。”蘇溪闔起眸子，像只慵懶的貓咪。
陸夜寒凝視著她安靜的側臉，沒捨得移開視線。
他眼中一片熾熱，彷彿夾雜了千言萬語，蘇溪睜開眼的時候很突然，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來不及藏匿起的情緒。
陸夜寒沒想到她會忽然睜開眼，不由愣了下，“怎麼了？”
蘇溪沒有立馬回答，卻是抬起了手，輕輕的撫上他的眉眼五官。
這樣對視片刻，她突然出聲問，“陸夜寒，你知道我是從哪一刻開始放下對你的恨的嗎？”
對他的恨？
陸夜寒皺了皺眉，本能的對這四個字不爽。
不過想想，其實也說得過去，畢竟他們重逢後的一開始，確實不怎麼美好。
“是我在一次又一次的感覺到胎動的時候。”蘇溪繼續道，“那時候小擎在我肚子裡，我感受到他的存在的時候，突然覺得很慶幸……”
她說著說著，眼中漸漸的籠罩起一層霧。
“慶幸那天你及時趕到了醫院，阻止了我，也謝謝你。”蘇溪低下頭，“不然，或許我會追悔莫及。”
其實在去醫院之前，她也不止一次的掙扎猶豫過，到底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
可那個時候她的處境實在是太艱難了，要照顧父親準備醫藥費，還要應對上門的討債者。
她沒有精力，也沒有錢去撫養一個孩子。
殘酷的現實讓她不得不做出了那個選擇，她想放棄那一條生命。
現在，她幾乎不敢回想自己那時候的心態，到底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邁出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