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珍,這些年委屈你了,從小到大別說是新衣服,就連襪子都是打補丁的,唉。”
劉春香嘆了口氣,不是窮的穿不起,是不敢穿,藏著掖著,生怕打扮的太好,仇家順著氣找上門來。
掩藏了這些個年,最終還是要面對,先前還想著拜師父,找高人,看看能不能破仇家的局。
可今天一看,人家的道行,不是比他們高了一星半點啊。
白素珍把眼眶子都哭腫成了杏仁,她自己不怕仇家找上門,也不怕自己被仇家給害死,但是不想自己親爹親孃跟著自己一起死了。
“爹孃,嗚嗚嗚嗚!”
白素珍嗚咽哭著,卻阻止不了,這會白志田和劉春香,身上都換上了新衣服。
綢緞面料的暗紅色唐裝,腳底下是一雙千層底的老布鞋,而劉春香身上,則是一件暗青色旗袍,把頭髮盤起來,人也瞬間年輕了十來歲,更是穿上了雙高跟鞋。
這麼時髦的打扮,白素珍從小都沒見過,真好看,可越是如此,她越哭的厲害。
“行了行了,咱不哭了!”
白志田紅著臉眼睛,臉上卻掛著笑,從屋外把炕桌拿進來,放好後,又開始往屋裡面端菜。
野蘑菇燉母雞,紅燒肉,醬肘子……一道道菜上桌,擺的滿滿當當。
“閨女,咱不哭了,咱吃飯!”
劉春香擦了把臉上的淚水,強笑著說:“一會兒娘給你梳梳頭。”
“哇哇哇!”
白素珍嚎啕大哭著,她小寸頭,根本就編不了辮子,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留過長頭髮。
“怎麼回事,明明就是這裡,房子呢?”白勇軍瞪著眼睛,像是活見鬼了似得。
堂弟白志田家,他雖然不經常來,但也不至於不認識地啊。
可今天,車開過來,竟然找不到去白志田家的路,更看不見白志田家的房子。
驢大寶皺眉,沉聲道:“勇軍叔,你確定是這條路,直著往裡面開嗎?”
白勇軍點頭:“這還能有錯,我又不是頭一次來了,志田家跟你住的地方差不多,都是在村外頭,後面就是山,他家承包著山頭,養了好些個雞鴨鵝,還在山上種了果樹。”
探頭朝前面瞅著,嘴裡嘟囔道:“咋會沒有了呢,咋會沒有了呢,路對勁,可房子呢?”
驢大寶陰沉著臉,心裡瞭然,這是用了障眼法,把白志田一家子封在了裡面,讓他們一家子出不來,外界的人也過不去。
“啥仇啥恨啊,這麼大陣仗!”
驢大寶嘴裡嘟囔著,抬起胳膊,架著手,閉眼左手劍指,往眉心上點了下。
再睜開眼睛,前面一團濃郁的黑霧,在黑霧裡, 有戶人家,遠遠看著,窗戶裡面有燈光搖曳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