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
回答這個問題,分明就是一個擺明瞭會得罪人的事情。
若是說的懲罰輕了,皇帝和太子定然不會滿意。而若是說的重了,難免有落井下石,阿諛奉承之嫌。
這些個文官都看重令名,雖然背地裡做的一些事情未必可以上的了臺面,可是當眾卻還是要維護好自己的面子的。
因此太子問了之後,一時之間,居然並沒有人開口說話。就連一朝首輔李正儒也只是斂眉頜首,沒有開口的打算。
而這個時候,大家的目光,此刻又不由自主地向剛剛率先開口反對的人紀大人投了過去。
對於眾人的表現,紀老大人只有忍不住在心裡罵娘。
這一個個,有好處的事情,就直往後面跟著,輪到要出頭的事情,就又往後躲起來了。實在一個個都是狡猾無比。
不過,他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才不會讓這些人佔盡了便宜再說的。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義正辭嚴道:“那是自然!所有跟梁王有所牽扯的大臣,臣建議,要
讓他們與梁王同罪,甚至,還要加一個唆使之罪!不然,不足以正朝綱!”
他的話一說出來,把那些沒有在他之前開口的大臣此刻都是氣的暗恨不已。
話都被他說完了,其他人除了跟在他背後說一說,還有什麼可以新增呢?
於是,很多大臣又跟在紀老大人的身後紛紛附和:“正該如此,正該如此!太子殿下就該嚴懲那些與梁王有牽扯的人!”
而那些原本跟梁王有過牽扯的人,當然全都是恨得牙癢癢的。可是又不便表態。只能在心裡,又恨又悔。
當初怎麼就被那眼前的一點點利益給糊住了眼睛呢?跟自家人的身家性命比起來,梁王給的那些都是隻能算是蠅頭小利。
可是此刻就是悔也是悔之晚矣!
在太子和一眾朝臣面前,這些人都是,恨不得地上有一條縫可以讓他們鑽下去。
可是偏偏此刻,卻是上天無門入地無路。
除了表面上跟著在後面附和的話。根本就沒辦法透露一點點內心的懊惱和難過。
在這些人裡,最最難過和懊惱的,當然要數剛才那個開口,最快的金尚書了。
他已經做到吏部尚書。主要掌管著官員們的起落和考核。正是梁王重點拉攏的物件之一。
在跟梁王接近的過程中,和梁王的明示暗示之下,他在朝中插入了不少梁王的手下。
此刻,他出言為周家辯護,卻被太子駁回。顯然,太子已經將他當做了一個出頭鳥。在未來的,清洗梁王人手的過程中,他會被當做一個典型來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