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府上的中饋不是都是他夫人在打理麼?朕素聞李相夫人紀氏也是出身紀家,向來都是李相的賢內助啊。怎麼李相內宅會突然說亂就亂了?”身為皇帝,對於心腹大臣的家事,也都是有所瞭解的。
太子皺眉,對於這一點,他打聽到的訊息讓他很不舒服,也不敢相信。可是,在父皇面前,他卻不想有所隱瞞。
“據說如今是李相的長女芍藥在掌家。李夫人紀氏被李老太太申斥忤逆,氣的臥病在床了。”太子如實回答。
“紀氏忤逆?”皇帝皺了眉頭。
“這,似乎不對勁啊!若是紀氏果然不孝不賢,只怕李正儒應該不會姑息吧?這裡面,有文章,你要命人好好查清楚。”雖然這件事情屬於大臣的家事,不過身為帝王這麼多年的經驗,讓他明白,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從一些不合理的小事上面開始露出端倪的。
而且最近,他已經收到了一批彈劾李相的摺子了。雖然彈劾的由頭都不一樣,而且看起來都是林林總總的小事,不過至少說明一點,朝中有人開始為對付李相造勢了。
這些摺子,他當時看過了都是留中不發。
現在聽太子說起來,他的做法在有心人眼裡與鼓動他們無疑。想來,今天他是病了沒有上朝,他如果上朝,只怕彈劾李相的摺子就該滿天飛了。
“對了,父皇。說起來,李家最近確實有一件事情做的不妥。只怕因為這件事,李相的名聲恐怕是要大大的受損。”太子想到自己剛剛得到的另一個訊息,忍不住為父皇打個預防針。
“哦,什麼事情?你快點說來。”皇帝聽說李家確有不妥,忍不住沉下了臉。
“李家三房的劉氏借李相府的名義,在京中開了一間胭脂鋪。這間胭脂鋪短短月餘就盈利無數。據說多的是朝廷命官的眷屬前往購買胭脂水粉。京中已有傳聞,說是李相名為清廉,實則不廉。這間胭脂鋪,就是他變相斂財的工具。更有人流傳,只要花錢買了他胭脂鋪子裡的東西,不能進學的可以進學,不能升官的可以保證升官!”
“胡鬧!”皇帝忍不住一聲訓斥。
顯然,他也被這件荒唐事給惹怒了。當然,這還只是他從太子口中得知此事而有的反應。
可想而知,若是他在朝堂上看到有人這樣公然攻殲李相,會震怒到什麼程度。
“這確實是李家三房的人在胡鬧。李相爺已經命令他的兄弟關閉了胭脂鋪,並且把收到的銀兩都一一陪退了。他知道訊息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等父皇上朝,李相只怕會為此引咎致仕了。”太子順著皇帝的口氣說道。
“致仕?好好的他致什麼仕?”皇帝忍不住搖頭,然後拍了拍胸口,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李相怕這件事引起朝廷動蕩,所以才提出引咎致仕。”太子顯然已經跟李正儒瞭解過了具體的情況了。所以知道該怎麼說話,才不會引起皇帝的疑慮。
“什麼動蕩?朕的臣子怎麼樣,朕不知道?朕要怎麼用人,難道還要聽人擺布?”皇帝一擺手,滿臉慍色。
見皇帝是這樣的反應,太子原本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
他能夠為恩師做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其他的,就看恩師怎麼處置家事了。
“你得空了,去跟李正儒說一聲,就說朕要他先把家事處理好了再來上朝。致仕的事,不用上摺子,上了朕也不看!”皇帝的話,徹底讓太子安心了。
“那父皇您安心養病!宮裡的事情,如今是否就讓皇祖母主持?”太子想到昨晚賢妃的官司,特意問道。
“不是有賢妃麼?她雖然有了身孕,精神還不差吧!”皇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