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沖這才發現,在無意間,他創造了一個新的詞語,因為腦殘首次出現是在06年的倭國,從倭國一個遊戲上引申出來的,他想了一下,解釋道:“呃,腦子簡單得像殘缺了一點什麼,簡稱腦殘。”
寧琴氣得渾身發抖,張牙舞爪地撲上來:“兔崽子,我撕爛你的嘴!”
劉欣悅媽媽趕緊攔住她,緊盯著她:“寧琴,你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見識,看你氣得狠,回去休息一段時間吧。”
寧琴從劉欣悅媽媽眼睛裡看到冷漠和些許的怨懟,她心頭忽然閃過一絲冷意,自己剛才出的還真是餿主意,不僅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連累了領導的形象,她只得乖乖地轉身出去。
看來這個寧琴還不清楚劉欣悅媽媽的深意,本來京劇團演員多而演出就少,一個蘿蔔一個坑,等這個寧琴休息幾天回來以後,只能坐冷板凳。
望著寧琴的背影,盧沖心裡閃過一絲快意,若是換做別人,他可能不會這麼說,但這個寧琴,是他重生之前非常討厭的一個老女人,嗯,是他之前的丈母孃。
仔細回想,重生之前那個老婆身上還是有一些優點,而所有的缺點惡毒、刻薄、暴躁,全部都是來源於丈母孃寧琴,別人的丈母孃都是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她卻倒好,越看越討厭,一個勁地在女兒面前說女婿盧沖的壞話,還不惜編造謊言,久而久之,孝順的女兒聽從了母親的話,跟她的丈夫越來越疏遠,本來一樁好好的婚姻就被硬生生拆散了。
再回想重生之前的生活,盧沖不否認自己也有一些過錯,太過忙於工作、炒股、寫作,忽略了老婆的感受,可這並不是兩人婚姻陷入絕境的緣由吧,想來想去,罪魁禍首還是那個貪得無厭、尖酸刻薄的丈母孃。
他很想表現得無所謂,表現得寬宏大量一點,可他做不到,他無法強迫自己成為以德報怨的人,更何況這老女人這次表現得確實太惡劣,差點就斷送了曾莉、袁荃的前途。
盧沖心裡默唸,前丈母孃,走好,不送,這一世,我再也不會是一個辛苦工作卻總是被罵成廢物的女婿,這一世,我所有的丈母孃都比你要好一百倍一千倍。
哎,為什麼會說,我所有的丈母孃?
剛才的鬧劇過後,在盧沖的斡旋下,劉欣悅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盧沖想到,如果不是劉欣悅的爸爸幫忙,自己連名都報不了,如果到時候自己考上了,而劉欣悅卻落榜了,是不是有點尷尬,嗯,要幫幫劉欣悅。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劉欣悅平時的行動,抬起頭,徑直問道:“劉欣悅,你並不喜歡表演,那你到底想做什麼?”
劉欣悅瞠目結舌,呆呆地看著盧沖:“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表演?”
盧沖淡淡一笑:“平時你喜歡看小說,喜歡寫點東西,但很少見你追電影、電視劇,更沒有什麼偶像,我就推想,你並不怎麼喜歡表演。”
劉欣悅點點頭,幽怨地看了她媽媽一眼,她媽媽苦笑道:“兩年前,她爸爸遇到他的老朋友,知道老朋友現在就在北電當院長,就想著如果讓欣悅考取北電,應該會比較順利,哎,誰知道,欣悅既沒天賦,也沒有興趣,這可怎麼辦……”
盧沖忽然覺得,劉欣悅現在遇到的問題,跟之前的自己很像,對人生最重要的是選擇,選擇一條錯誤的路,一輩子就完了,同病相憐的情感油然而生。
他想了一下,說道:“阿姨,我覺得,不管是之前讓欣悅選理科,還是讓她報考北電表演專業,你們都沒有尊重過她的意見。”
劉欣悅沖盧沖投來“還是你懂我”的眼神,劉欣悅媽媽尷尬一笑:“這個……我們的父輩也是那樣啊,讓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得幹什麼。”
“遵循父母安排的路走,因此埋沒的人才還少嗎?”盧沖毫不客氣地說:“以欣悅現在的狀態,就算勉強進入北電,將來也紅不起來,到時候就算能有戲演,也是演丫鬟侍女之類的配角,甚至跑龍套,這難道是你們二老想要的結果嗎?”
劉欣悅媽媽嘆了口氣:“雖然我總認為自家女兒長得漂亮,天下無雙,但我也不得不承認,她沒有演戲的資質,如果還沒有興趣,演戲對她來說就是折磨,哎,從她小時候就討厭跟我學京劇,我就該知道的。盧沖,你說,該怎麼辦?她的名已經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