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知道她說的是誰。
只是沒想到法海和尚剝離出魔心幾百年,最終還是選擇了放下。
岑青看向李旦:“你想成魔?”
“我本就是魔。”李旦忽然鼓起了勇氣,對岑青道,“你不要忘了,我自黑獄中無數的妖魔而生,只不過當時害怕你,才變成了人的模樣。”
“所以,你現在想背叛我?”岑青饒有興趣地望著李旦。
“其實我早就背叛過你,在淮水那裡我讓張錚鎮壓下你,只不過沒想到張錚居然沒有殺了你。”李旦昂著頭道。
“嗤……”岑青笑了笑,不再理她,而是把目光轉向剩下的人,“你們也想要尋仇麼?”
“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段。”搶先說話的是夜尹子。
“你毀了朕的國家,毀了朕的祖陵,你說朕想不想你死?”那李旦身畔的貂帽男子也開口。
趙松雖未開口,但目光陰鷙,知道今日已是逃無可逃。
“也好,昔日恩怨,今日一起了結。”岑青收起噬魂槍,也收起了靜默,淡淡道,“我給你們一次出手的機會。”
周圍的修士、妖魔、武者們瞪著仇恨或者血紅的眼睛掩殺而上,漫天光華,撲面而來。唯有李旦怔了怔,忽然轉身拔腳而逃,金毛狗跟在她的腳下也轉身就跑。
依她對岑青的瞭解,當岑青這樣說的時候,往往都是準備幹一票大的。
……
半日之後,岑青帶著張鈺以及兩個孩子一條狗走出了陰山,手裡還提著一個吐得昏天黑地的醜丫頭。
“嘖,皮了你了。”岑青揮手就是一個耳刮子,抽得李旦暈頭轉向,一個怕高怕血怕屍體的醜丫頭居然大言炎炎地說自己是什麼魔,簡直就是欠教訓。
“我……”那個叫做蒙的小女孩忽閃忽閃眼睛,認真地看著岑青,“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岑青看著這個最初為南鬥帝後,接著又變成天庭叛徒,最後不得不藏身古墓又轉世投胎的可憐人,搖搖頭,“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你要回去嗎?”張鈺問道。
“是的,你們慢慢走,不用著急,或許你們走到蘇州,我已經從天上回來了。”岑青把兩個孩子和李旦交給張鈺,又踢了金毛犬一腳,“護著她們,但是不準吃人。”
“汪嗚……”金毛犬委委屈屈地夾著尾巴藏在張鈺身後。
“一定要回來,我除了你什麼都沒有了。”張鈺緊緊地抱著岑青,許久後才松開,擦了擦眼淚,接過李旦扔到金毛犬的背上,牽起兩個孩子的手。
下一刻,眼前的岑青消失,只有一根發絲輕飄飄地落在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