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她對我們並沒有太大的敵意,或者說她對大多數世人都沒有敵意。”丹成子沉吟著道,“但無論如何,我畢竟沒有出手,願到執法宗領受懲處。”
他既然這樣說,幾位金丹真人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覺得鬱氣於胸無處洩,但是更可怕的危機感已沉甸甸地壓在了頭上。
……
岑青揹著張鈺,瞬息五百裡,到了長江出海口處,輕輕地降落在江中的沙洲上,把張鈺從背上放下來,抬手叩了叩印堂,有些苦惱的樣子。
“在我身上,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她說,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多麼周詳的計劃,“我現在一不小心成了修士公敵,你只有兩個地方可以去了。”
一隻涉水的白鷺歪著頭瞧著兩名不之客,片刻後又低下頭去,繼續在灘塗上捕捉小魚和小蝦。
張鈺看得目不轉睛,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岑青在說什麼:“修士們都要殺你?是因為你那個法術嗎?”
“是的。”岑青嘆了口氣,“我把法術施展出來才明白它到底能造成多可怕的後果——如果我的修為足夠大,大到能把這個世界上的天地靈氣消除一空,你明白那將意味著什麼嗎——世間再無一人能夠修行,所有的法訣都將變成廢話。”
而這僅僅是從寶庫大門中溢位的一個字而已,岑青在心裡默默地說。
“我們要去哪裡?”
“其中一個地方是驪山仙界,只要你能拜在驪山老母的門下,修道昇仙指日可待。”岑青對張鈺道,“還有一個地方是青城山,有個姓白的姐姐在那裡,你也可以拜她為師。”
“你又要把我拋下來。”張鈺嘟起嘴,“你都這麼厲害了,還用怕什麼人?反正你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你敢丟下我,我就死給你看。”
“啊咧?”岑青瞪大了眼睛,“你威脅我?”
“怎麼是威脅你呢?”張鈺一臉無辜的表情,“你現在舉世皆敵,人家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你總不是想讓他們抓住我逼問你的下落吧?”
“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怎麼覺得你一副詭計得逞的樣子?”岑青有些納悶,見這丫頭笑得像只偷到雞的狐貍,想了想道,“那算了,惹了這種麻煩,我們先去躲一陣子也好。至於張錚……如果他死了,我們再回來給他報仇?”
“放心吧,曾爺爺在,他死不了的,最多受些苦罷了。但如果你去找他,他肯定死得不能再死。”
岑青揪揪頭,雖然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但最終還是點點頭,承認張鈺說的有道理。畢竟如今使出了這樣的法術,在沒有絕對實力的前提下,說不定哪天走背運就被隱世的高人給宰掉了,她雖然不怕死,但也不能死的太憋屈不是麼。
“我們去蜀西峨眉山吧,不知道那裡有沒有一個清風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