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戀戀不捨地舔了一下鮮紅的舌頭,直起身軀,那非人般的狹長豎瞳裡妖異之色一閃而逝:“不過我還有事情要讓你做,你起來吧。”
聽到這句話,白遠山輕舒一口氣,知道自己這一步賭對了,他強撐發軟的雙腿站起來:“還請老祖吩咐。”
“我收到一個訊息,說那個兇手嘻嘻她也要到汝南來,算計下日子,應該最近就會到了。”黑袍人虛掩起嘴巴笑了笑,聲音卻帶著莫名的寒氣,“那些人和她以為把傀儡的頭砍斷,把屍體埋掉就一了百了?豈不知本座的傀儡,只要還有一絲皮肉,就能把訊息帶過來。”
他猛地揮了一下手,白遠山的眼前便升起了一道簾幕,簾幕之上顯化的是一個風雨之夜。
三個傀儡屠殺山中的居民,剜下心肝作為禮物送給寄居在荒山古寺的虎妖。
藏身於樹幹上突然躍身而出的青衣少女。
少女與虎妖在雨夜中搏殺,利用手中奇形怪狀的長槍將那虎妖變成了一堆枯骨,最後折斷了三隻傀儡的頭顱飄然遠去。
緝捕司眾人匆匆趕到,查驗現場,談論少女之前的事情,提到了她在嶽州逍遙洞殺人的事情。
最後眾人把三隻傀儡的屍身埋在地下,再次向少女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殺了我丐幫三十八人的兇手?”白遠山吸了口涼氣,從那怪異的場景裡看到了岑青打鬥的場景,認出仇人面目驚怒之餘,他依然敏銳地察覺到黑袍人對於岑青一種特別的恨意。
“女人?哈哈哈!你莫要被她的面目欺騙了,她和本座一樣,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妖魔。”
“老祖需要我做什麼?”聽得那女人也是妖魔,白遠山的身軀僵硬了片刻,不過依然伏在地上,戰戰兢兢地叩首問道。
“她是個極為驕傲的妖怪,因此弱點也很明顯,說到底只有一句話,吃軟不吃硬,而且對於其它妖魔從來不留一絲生機。”黑袍人再次回到座位上,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揮手散去了簾幕,“所以我需要一個人類把她帶到本座的面前來,我倒要看看,她還能怎麼打斷我的話。”
“這”
白遠山躊躇了片刻,微微地抬起頭來,大著膽子對黑袍人道:“屬下倒是能想辦法把她引過來,但是她畢竟兇悍若斯,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她識破,屬下這條爛命死不足惜,只怕到時候反而壞了老祖的好事。”
“拿我的令牌去找青鱗赤甲,本座要你們立刻找到她的行蹤。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反正最後必須把她帶到本座面前來,我要用她的皮囊來做最好的香袋傀儡。快滾快滾。”黑袍人顯然心情極壞,隨手扔下了一塊令牌,揮揮手趕白遠山離開,“難道你還想留下來讓我請你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