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哪裡?”
“我們要去北方。”
“北魏?”
“是,魔宗現在在南方,我們去往北魏可以避免太早和他接觸,而且我必須去安排一些事情,這樣才能逼陳子云和他的師弟林意和魔宗先行一戰。”
“林意….便是那個林望北的兒子?”
“是。”
“林望北救了我,能否……”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初入世,對這些修行者瞭解不夠。林意和陳子云一樣,都是何修行的弟子,何修行便是導致你父親提前離開世間的最關鍵人物。而且林意的力量比宇文珆他們還要強大,現在北魏皇帝和整個南朝都站在他這一邊,在我看來,即便是魔宗和他一戰,魔宗也未必有百分百的勝算。而對於我們而言,唯有讓他們一戰,在他們之中的勝者虛弱時,我們才能勝出。”
在距離陳子云和林望北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河,有一條船等著賀拔嶽,賀拔嶽和沈念登上了這條船,這條船從小河駛入了大河,朝北而行,兩人在船上不斷進行著對話。
“但我可以保證,若是林意落在了我們手裡,我們可以看在林望北的份上,不傷害他的性命。”
賀拔嶽看著沈念,認真道:“但到了那時,選擇權自然在你的手上。這些事情,當然由你做主。”
沈念感激的點了點頭。
雖然不在海中,但是船行河上,那種隨著水波的衝擊而微微晃動的感覺,卻遠比陸地的死寂讓他覺得更為熟悉。
人在熟悉的氣息的包裹裡,便自然會更有安全感。
隨著賀拔嶽真元的不斷貫湧,此時在他的感知裡,賀拔嶽體內的真元已經極為稀薄。雙方此時的力量對比,原本就已經讓沈唸對賀拔嶽產生了強烈的信任感。
更讓他絲毫沒有疑慮的,是賀拔嶽真元之中那隻能屬於他父親沈約的味道。
此時在他的潛意識裡,既然賀拔嶽是他父親的安排,那賀拔嶽便是和貝船上陪伴了他很多年的白衣僧人一樣的存在。
想著那名白衣僧人很多年的教導,想著白衣僧人最後為了讓他逃離而不惜戰死,他的心中便時刻充滿愧疚。
所以無形之中,他對白衣僧人的那種情感,都甚至轉嫁到了賀拔嶽的身上。
他很清楚自己和白衣僧人之所以遭受那樣的厄運,只是因為他的任性和不聽從白衣僧人的教誨,所以此時,他面對賀拔嶽是更加的尊敬和由心聽從。
“我們很快要見一個人。”
賀拔嶽除了有些軍中將領都有的氣質之外,他的容貌顯得很普通,此時他體內真元消失大半,身上的氣息便顯得更加普通,他看著沈念,平和道:“你現在最為欠缺的便是戰鬥經驗,我會設法讓你補足。”
沈念愣了愣,“會有戰鬥嗎?”
賀拔嶽微笑起來,道:“放心,不會有太多危險,而且只要你習慣了戰鬥,你就不會因為要和人戰鬥而感到擔心或者恐懼。”
沈念頓時又羞愧起來。
賀拔嶽收斂了笑意,看著他認真說道:“這並不怪你,因為你第一個遭遇的真正對手,便是魔宗,而他原本就已是世間最為強大的修行者,同時也是世間戰鬥意志最為堅定的修行者之一。你遭遇了這樣的對手,對戰鬥產生恐懼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我便是想你明白,哪怕你在他面前毫無還手之力,但你本身在這個世間已經是很強大的修行者,你所需要做的,便是學會如何戰鬥。”
沈念點了點頭,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是很多天以來他第一次這麼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