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膽戰心驚的快步回了王府,這幾人倒也聰明,遠遠的在花園門外就停了下來,苦著臉便對蕭謹喻等人回報,“王爺,那人簡直是怪物,他說承天境人頭要珍珠一斛,神念境人頭要珍珠兩斛,達寧剛隨口說了句這麼貴,就也被那人一掌拍在地上,也跪在那了。”
“真的是欺人太甚!”
蕭謹喻額頭上的血脈都是連連跳起,他身外的空氣一陣扭曲,他自身師承名劍師,雖然這些年修行並不勤勉,但也是入了神念境的修行者,尤其改換新朝,他被封了南広王之後,什麼時候有人敢這樣鬧事?
不過他畢竟有幾分理智,此時這人不可理喻,但明擺著是針對他而來,自己府上那幾名修行者的修為,他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此時他雖然怒極,但心中的不安也是越發濃烈,越時不敢走出王府去親眼看一看。
“王爺稍安勿躁。”
他身後那名年輕人,也就是當朝太子蕭統,他此時也隱然覺得對方並非尋常神念境修行者所能比擬,此事重大,但他卻還是神色自若,道:“等到調軍隊過來,這人即便再怪異,也總能應付,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這人到底玩弄什麼玄虛,他要珍珠一斛,便給他珍珠一斛,到時他落在我們手中,這珍珠也跑不到哪裡去,區區錢財,不用掛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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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蕭謹喻原本就不敢違背太子的任何意思,此時聽到蕭統的這番說話,他的臉色頓時有所緩和,吩咐道:“去取珍珠三斛,索性承天境人頭和神念境人頭各買一個回來。”
“我去暗中看看。”
太子身邊那名白面無鬚的青衫修行者沉吟道。
“任先生還是不能去。”太子蕭統卻是搖了搖頭,看了另外一名略微年輕,左臉上有一顆黑痣的青衫修行者,道:“淵墨先生你去,你的氣息收斂功夫好,但也只需遠遠的看著那人到底做什麼,千萬不要和那人衝突。我不讓任先生去,便是因為那人恐怕舉手投足對付神念境修行者,單獨和他對敵,無異於送死。”
“殿下放心。”
這名青衫修行者性情明顯也是沉穩,不急不躁的行了一禮,等到王府的一名下人取了珍珠出門,他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餘七,怎麼換了你來?”
這集市之中平日裡溜鬚拍馬討好王府中人的人不少,但那種喜歡看好戲起鬨的人也不少,看著這名王府下人出門,當時也有不少人哈哈的打著招呼。
此時戰戰兢兢的提著三斛珍珠的餘七,是一個頭戴薄皮帽兒的男子,這男子五十預算,一條腿還有些走路不太方便。
餘七在王府之中也算是能幹的下人,不過身份和先前出來的那些沒得比,他在王府之中就只是和一些種地的佃戶打交道,每日讓那些佃戶交些王府需要的新鮮菜蔬。他平日兜裡都掏不出多少銀錢,甚至還要從那些佃戶手中再摳些酒錢,對於這集市裡面的人來說,餘七在王府那些管事的人裡面,也算是破落戶了。
餘七這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多少顆上好的珍珠,此時他手中的錦囊裡足足裝著三斛,光是那些珍珠跳動摩擦時發出的響聲,都讓他心裡一陣陣發麻。
他這是見不得巨財,倒並非害怕那名賣人頭的年輕人。
他反正也不是什麼修行者,也不怕跪在那裡。
像他這樣的王府下人,只是覺著,哪怕今日要是真也在這個年輕人手裡吃了虧,真的被打慘了跪在那裡,今後對付了這年輕人,還是少不了賞錢。
越是走近那賣人頭的年輕人,看著他的人越多,他越是緊張手中的三斛珍珠,但心中卻反而得意起來,覺得今日裡就像是個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