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事了?”
被他稱為王兄的男子卻是搖了搖頭,曬然一笑,道:“南朝自古自詡為大朝上國,經常做些給自己臉上貼金的事情,那些所謂的讀書人也是習慣自吹,但那林意能夠在鍾離城令席如愚和楊癲都無可奈何,自然是兇的很,我們搶了他的軍械,肯定是越快離開越好,難不成你還想試試他的斤兩?到時哪有空閒?”’
“王兄你的確謹慎,原本我倒是有些大意,現在被你一說倒是不敢。”下頜無須的男子一副阿諛奉承的模樣,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道:“現在已經查明那批軍械就在這紅鹽洞,紅鹽洞一帶不好動手,反正要等他們出來,現在有些時間,不如我直接放鷹,看看能不能引這隻鷹下來?”
“也好。”
他這些話是正中那名被稱為王兄的男子下懷,他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看著不遠處紅鹽洞上方天空中盤旋的那隻巨鷹,“倒是可以解乏,不過若是這鷹只是長得大,沒有什麼本事,就不用浪費力氣去馴了。”
下頜無須的男子微微一笑,他手撫著自己臂上這隻鷹,道:“聽到了沒有,天冬,你去試試南朝這種鷹的斤兩,可不要讓我王兄失望了。”
他話雖如此說,心中卻是自傲。
他這頭名叫天冬的鷹隼自幼馴養,在整個党項也算是百裡挑一,在他看來,這樣尋常的野鷹雖然看上去體型龐大,但豈是他這隻天冬的對手。
這頭鷹隼也很有靈性,那純金鎖鏈只是一解,他的手臂微振之間,這頭鷹隼便已經一聲怪異的嘶鳴,逆著山風便直掠上空,瞬間也變成了天空之中一個黑點,朝著還在天空盤旋的那隻鷹飛掠過去。
“嗯?”
隨著這頭鷹隼的飛速接近,這些偽裝成馬賊模樣的党項人都有些意外,按照他們之前的經驗,天空之中的任何飛禽在驟然看到他們的蛇隼接近時,都會有些慌亂而不知所措,但是那處天空盤旋的那隻鷹,卻反而有些興奮般,驟然再飛高,然後如隕石般朝著那隻“天冬”疾掠而下。
看那樣式,倒不像是在面對同類,而是從高空之中撲殺獵物,就像平時在獵捕野兔、山羊的感覺。
“不好!”
下頜無須的這名男子心中才剛剛升騰起不妙的感覺,他的臉色劇變,還根本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天空之中那兩個黑點已經如同隕石相撞般碰撞在一起。
以此時的距離,根本看不清具體情形,但大致可以看到,兩者似乎只是一碰,一蓬血羽四散,天空之中那隻巨鷹明顯還在往下飛掠,但他的那隻天冬卻已經一動不動的在那隻巨鷹的鷹爪之下。
那隻巨鷹再往下降低片刻,這一片山谷之中的党項人全部駭然一聲驚呼。
他們全部看清,那隻飛上去之前還神威凜凜的“天冬”,此時已經被撕裂成了兩半,分在那隻巨鷹的兩爪上。
“怎麼可能!”
那名被稱為王兄的男子,手中的瓜子灑落了一地。
他的面色也是十分蒼白,他怎麼都無法想象,党項的戰鷹,在党項天空之中沒有任何天敵的存在,在這裡竟然只是一瞬間被天空之中的這隻鷹撕裂成了兩半。
“啊!啊!啊!”
下頜無須的男子發癲般痛心疾首的連連大叫起來。
蛇隼在党項不只是王族血統的象徵,也是党項上流人物之間互相交流的談資,他在這隻蛇隼上不知花費了多少力氣,這樣在他眼前直接被血淋淋的撕裂成兩半,簡直和他親友在眼前被殺一樣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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