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有些失望的抬起了頭。
他這是對於自身修為問題的失望,但是此時這種沒有刻意掩飾的情緒,落在他前方所有人的眼中,卻是十分的古怪,似乎對葉光元的手段有些失望。
林意之前也在專注的感知著自己體內的變化,此時他抬起頭來,才看清前方那些人的臉色,這才覺得這些人應該都是誤解,他便忍不住搖了搖頭,道:“抱歉,我穿著天闢寶衣。”
......
場間響起一些竊竊私語聲,多是那些看熱鬧的尋常民眾在議論天闢寶衣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林意這樣的一句話語,卻是並未讓這些修行者心中震驚的情緒少卻分毫。
天闢寶衣自然是南朝難得的寶物,只是這樣的衣物也只是能夠化解一部分力量,不能讓銳器直接穿透而已。
真元的可怕,在於深入修行者血肉之後,在內裡撕裂、爆炸、紊亂而行造成的更嚴重創傷。
換了場間任何一名承天境以下的修行者,即便是穿著天闢寶衣,在葉光元這樣的連續重擊下,都不可能站立,更不用說像林意一樣,輕描淡寫的說話解釋。
葉光元艱難的吞嚥了一口口水。
他的背心漸漸出汗,衣衫漸漸和後背黏在一起。
在他一生經歷的所有戰鬥裡,他從未遇到過這樣詭異離奇的對手,而且對方還只是一名天監六年的學生。
他沒有馬上回話。
而他身後那些年輕的修行者們很清晰的看到了他背上印出的汗跡,這些年輕的修行者們在震驚之餘,看著林意的目光,便已經變得和之前截然不同。
他們都知道自己之前對林意的看法錯的有些離譜。
光是此刻林意麵對這種承天境修行者表現出來的沉靜氣質,他們便根本無法比擬。
“還要繼續嗎?”
林意橫劍於胸,原本他是想對這名南天院教習說這樣的一句話的。
在他看來,這名南天院教習的態度有些莫名其妙。
哪怕之前吳姑織已經提醒過他,南天院並非他想象的那麼美好,其中大多數人只是純粹的為皇帝的意志服務,但寒山寺出面的事情,和南天院又有什麼關係,這名南天院教習第一時間急著跳出來表態,也太過急切了些。
這名南天院教習至少能代表南天院大部分人的態度,不管南天院是要討好那一股勢力,但既然這麼做,今後便恐怕不再是他的師門和夥伴,反而會是他和倪雲珊的敵人。
然而他畢竟守禮,在他心目中,他畢竟受過南天院的一些恩惠,哪怕他連吳姑織的課都未上過。
“請。”
所以他在橫劍於胸的同時,只是異常簡單的對著這名南天院教習說了一個字。
葉光元用力的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