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厲喝聲隨著森冷的兵刃出鞘聲響起。
除了和這些馬車距離最近的一些鐵策軍軍士之外,其餘所有軍士全部做好了戰鬥的準備,手中的兵器已然對準了這些馬車。
“很好。”
這名將領背上的鮮血還在流淌,但他卻是緩緩轉身,看著唐念大所在的馬車笑了起來,“聖上體恤你們這幫廢人,讓你們到鐵策軍將功贖罪,未曾想還未到軍營,你們便心有不滿,竟然敢傷我…你們,還想去鐵策軍軍營麼?”
他的聲音裡帶著某種殘忍的快意,令人心悸,然而馬車裡的唐念大卻似乎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聲音,他身體雖然一動不動,但有些扭曲的嘴唇卻是囁嚅,似乎又將開口。
“不要說話。”
一聲溫和而平靜的聲音再次響起。
唐念大雙唇頓時緊閉,牙齒死死咬住,甚至發出格格的響聲。
一輛馬車的車簾掀開,原道人的身影出現在車頭。
他平和的看著這名將領,道:“一定要這樣?”
這名將領迎著他的目光,反手在自己的背上摸了一把。
他的手掌上盡是溫熱的鮮血。
他看著原道人,抬起頭來,道:“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將已經流出來的血再流回去?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死了的人再活著回來?”
原道人的面容依舊極為平靜,道:“沒有辦法。”
這名將領便也認真的說道:“那便一定要這樣。”
原道人看了他一眼,道:“是你先出的手。”
這名將領嘲弄的搖了搖頭,道:“我身為押解的最高將領,自然有權利約束你們不要鬧事,這裡有許多修行者,我方才只是出手訓誡,我真元凝氣彈出,以我的修為,隔著這麼遠的距離,根本不會傷人。”
原道人淡淡的說道:“他只是個傻子,無從分辨。”
“傻子也能殺人。”這名將領寒聲道:“即便是傻子,也是危險的傻子,若非我方才閃避及時,若中心脈,我便已經死了。”
原道人並不想和對方辯駁什麼,他已經說完要說的話,他看著這名將領,道:“然後呢?”
“此事和你們無關,你們便安生待著去鐵策軍。”這名將領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道:“至於這名傻子,太過危險,當然要單獨囚禁,等我稟報上峰,看如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