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好的事情?”她故意這麼問他,卻見他眼神有些閃躲。
白薇從兜裡拿出一張卡,放到他手心裡:“沒有密碼,你可以隨意拿去花,但是今晚我希望還能見到你。”
著,他手裡又多出了另一張卡,是房間的房卡。
少年的臉上瞬間慘白,眉心微動,彷彿不滿,但她視若無睹,踮起腳在他臉頰上輕輕一吻,轉身踩著濕噠噠的鞋進了酒店。
少年望著她遠去的背影,血色盡褪的臉上有著一種令人無法忽視的蒼茫。
是夜,白薇照例去與隔著酒店一條街的酒吧與阿k他們喝酒,自從來到美國,每天都過著這樣醉生夢死的生活,好像漸漸地都已經習慣了。
酒精真是好東西,麻痺了神經之後,那些不願意想起的過去就真的一點也不會再在腦海裡了,她漫不經心地晃著酒杯,今夜卻好像沒有了往日的興致。
阿k湊到她身邊碰了碰她的胳膊:“怎麼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還想那啥……”他曖昧地沖她擠眉弄眼,“要不我去安排?”
“去你的,你腦裡盡想些什麼齷齪的事情,我可沒有你那麼饑渴難耐。”白薇白了他一眼,舉杯將酒一飲而盡,看了眼腕間的手錶,站起了身。
“累了,回去了。”
“噯,這麼早,你回去幹什麼?再喝一杯。”阿k抓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往日裡不到天快亮她是不會走的,今天這才剛過淩晨,她就興致全無地要回去了。
“我頭疼,明天再玩。”她從他手裡掙脫,甩開阿k的手,徑自出了酒吧。
冷風吹來,她抱緊自己的胳膊,午夜的街道上盡是一些花天酒地的遊民,她低著腦袋迅速穿過街道,轉角就到了酒店。
心髒撲通撲通地直跳,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她居然無端端地緊張起來。
他會來嗎?
她還記得白天給他銀行卡和房卡的時候,他臉上那種如遭雷劈的表情,他應該是不願意的吧?可是既然不願意,昨晚他又怎麼會出現在她房裡?
胡思亂想之間,電梯很快就到達了她所在的樓層,她故意放慢了腳步,好像只要一步不進房門,就能幻想他已經在裡面等她了。
到了門口,白薇深吸一口氣,刷卡進門,裡面漆黑一片,她放在門把手上的手半天沒有落下,也不知是失望還是釋然,心裡一下閃過許許多多的情緒,她究竟是期待他來還是害怕他來呢?
關了門,她開啟燈,客廳的沙發上是空著的,他果然還是沒有來,怎麼會來呢,白天見到他時,少年眼裡分明還有著那股驕傲,這種事情做一次就好了,他應該也不屑於做第二次第三次。
白薇往沙發上一靠,頭實在疼得厲害,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她又夢到了母親,夢裡,母親漸漸離她越來越遠,慢慢地變成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她哭喊著求她不要離開自己,可轉眼間,母親的身影仍舊消失在了眼前。
她哭得聲嘶力竭,滿臉淚水,整個身體蜷縮在一起瑟瑟發抖,冷,無邊無際的冷,這種好像包圍著她永遠都不會再散開的冷意令她覺得自己早已沒有了任何希望。
白薇陷入了自己的夢魘裡。
可是忽地,身體騰空了,她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緊接著她被心翼翼地放到了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她用力地睜開了眼睛,眼前迷迷糊糊的,是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