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衛玟的這些事, 在兩個月後才傳入我耳中。
這些日子衛恆忙著追查叛黨,將朝堂之中,凡是心向大雍皇室的朝臣盡皆下獄審問。每每忙到深夜才回來, 有時同我連話都說不上一句。
便是他不忙成這樣, 凡是和衛玟相關之事,他亦是不會同我提起半句的。
衛恆會如此, 我並不意外, 讓我意外的是,衛珠對此竟也一句不提。至於姨母,為了避嫌, 她一向極少在我面前提起衛玟。
想不到, 衛珠那般跳脫散漫的性子,竟也學會在我面前對衛玟避而不談。不知是姨母叮囑過她,還是衛恆對她又說了些什麼。
在我養傷的這段時日裡, 許是為了能讓我安心養傷, 不但衛恆極少同我說些朝堂之事, 便是我身邊侍候的婢女從人對此也均是沉默寡言, 從不敢悄悄議論上一句。顯然, 都是被某人下了封口令。
若不是衛華告訴我, 也不知我還要過多久才能知道關於衛玟的這些事。
衛恆不願我因衛華捨命相救之事覺得欠了她的情,在去看過她後, 便應了她所請, 去求衛疇免了對她的責罰, 許她重新回到雍天子身邊, 繼續去做她的貴人。
這日,我去行宮裡看她時,她摒退了左右,同我說起衛玟之事。
“阿洛,你說那衛玟犯下這等彌天大錯,父王當不會再考慮將他立為世子了吧?”衛華小聲說道,眼中閃爍著期翼的光采。
自從衛恆幫她重新回宮後,她待我極是親熱,甚至有些隱隱的討好。為了顯示同我的親近,她已不喊我弟妹,而是直接喚我阿洛。
“長姐還請慎言,越是這種時候,咱們越當謹言慎行才是。”
衛疇素來疑心極重,難保不會猜測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衛玟。
衛華這才有些不大甘心的抿抿嘴,轉而說起別的。
腳步聲響起,一個宮女在簾外稟道:“貴人,那位姑娘又來求見您了?”
衛華看了我一眼,忙道:“沒見我這裡有貴客相陪嗎?讓她改日再過來吧!”
見她另有女客,我本欲告辭,她卻不依,又同我聊了許久才放我走。
又親自送我坐上油壁香車,才肯回去。
甫一出宮門,我便聽到車窗外一個有些熟悉的柔弱嗓音,“還求姐姐再替民女去跟貴人通傳一聲,並非是民女不知進退,民女實是有極重要的事要同貴人講。貴人若是知道了,定會極為開心的。”
這個聲音?
我推開車窗,果然立在宮門前,拉著一個宮女衣袖正在苦苦哀求的那位“民女”,不是吳宛是誰。
再一看被她強行拽住的那個宮女,似乎是曾在衛華的芙蓉殿見過的,難道方才想要求見衛華的那位姑娘就是吳宛?
她為何要來見衛華?聽方才衛華那語氣,似乎她們之前已然見過,那她們又是何時相識的?
這一個個疑問在我腦中奔來突去,雖然明知她或許就是故意侯在這裡等我出來,卻仍是忍不住吩咐車夫停車,命採藍去請她上車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