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黛,你呢?”
男孩答道:“我姓白,我叫白玉恆。”
說完這話,他見洋房裡像是有人要出來了,便攥著風車撒腿向前跑去,一邊跑一邊把風車高高的舉起來,讓小黛看到那風車逆風轉成了一朵花。
洋房裡的確是出來了小黛的奶媽子,奶媽子聽聞小黛把風車給了過路的學生,便道:“剛新鮮了半天就不要了?再說你怎麼又出大門了?大門外頭有汽車,不是不讓你出去嗎?”
小黛支吾了幾句,沒說出什麼來。
與此同時,玉恆跑過了兩條街,在路口擠上了一輛電車。坐了四站地之後,他舉著風車擠下電車,這才發現風車不知何時被人擠得變了形,轉是能轉,但隨時都可能散架子。貞系記扛。
抬起袖子一擦鼻子,他回頭對著電車吐了口唾沫:“×你媽的,擠你媽×”
罵完這句,他一邊低頭設法將風車恢復圓形,一邊繼續向前走,拐進了一條衚衕裡。進了衚衕盡頭的一間四合院,他猛的抬了頭,看到了正房臺階上站著的何養健。
何養健做長袍打扮,揹著手皺著眉,若有所思的上下打量他。而他先是慌亂了一下,隨即肩膀一斜腦袋一歪,擺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作派。
何養健問他:“見了我話都不說一句,啞巴了?”
玉恆這才開了口:“叔叔。”
何養健又道:“聽說你現在不止會在學校打架了,打完了架,還敢逃學了?”
玉恆伸舌頭一舔嘴唇,欲言又止的沒出聲。
何養健大踏步的走上前去,先是一把奪過風車摜在地上,然後劈頭一記耳光,打得玉恆踉蹌了一下。玉恆重新站穩當了,依舊是死氣活樣的,也不喊疼,也不痛哭。
何養健看著他這副滿不在乎的德行,越發惱怒:“跪下,反省!”
玉恆白了他一眼,完全沒有要跪的意思,於是何養健一腳踹向他的腿彎,硬把他踹跪下了。書包掛在他的脖子上,他垂著頭盯著地面,還是滿不在乎。
何養健看著玉恆,是真生氣——這孩子才九歲,竟然就顯出了白子灝的作派來,沒人帶他學壞,他自己就生出了一身惡劣的痞子氣。可是養了九年的孩子,這時候讓他不養了,他也不忍心了。他對他只能是打,然而這小子又頗有骨氣,並不怕打。
何養健簡直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壞的。♂手機使用者登陸 .zhuaji. 更好的閱讀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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