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灝委委屈屈的說道:“我想撒尿。”
容秀伸腿下床,推著他往外走:“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還那麼怕人看?撒個尿也非得等我。”然後她在臨出門前又對玉恆說道:“兒子,一會兒讓陳媽給你穿衣裳,然後媽抱你過去吃好吃的!”
容秀把白子灝伺候得身心舒服了,同時也嚇唬他道:“你要再說那些狼心狗肺的話,可別怪我真翻臉。你把我氣跑了,看還有誰能像我這樣對你好。”
白子灝苦笑著不言語,他的確是不敢氣跑了容秀,容秀跑了,他自己沒法活。他,一個殘廢,偏偏是又怕人看又怕人摸,性情又躁,脾氣又壞。沒了容秀,他縱是坐擁一座金山,也未必能夠活得自在如意。
所以他經過一夜的思索,決定從了容秀,到外地去避避風頭。橫豎這一場交鋒,他並不算是失敗。陸克淵和那個小婊子的兒子,不是讓自己扯腿活活摔死了嗎?那一摔真是過癮,既然過了一點癮,那麼明哲保身,就不要執著的非去謀算小婊子的兩條腿了。橫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總有一天,他會把小婊子五馬分屍、大卸八塊。
“你去收拾收拾你的東西。”他仰起臉,小聲對容秀說:“悄悄的收拾,別聲張,也別什麼都帶,只撿最貴重的,和你最心愛的。玉恆那邊就不用管了,要走的時候帶上他就走,橫豎他現在一不吃奶二不尿床。”
容秀笑了,抬手用力一摩挲他的後背:“那你呢?”
白子灝被容秀摩挲得一晃:“我沒什麼可準備的,我管錢就行了。但是這邊留下的買賣,我還得安排人管一管。我打電話,你忙你的去吧!”
容秀當即轉身出了屋子,而不出片刻的工夫,便有客人來到,客人並非一位,但中間有一位鶴立雞群的大個子,正是何養健。
何養健的風度、學識以及沉默,都讓白子灝認定了他是個倒了大黴的人才。而且他一倒黴,身上的傲氣退了個乾淨,看著也比先前順眼了許多。白子灝身邊實在是沒有幾個可用的能人,先前他倒也不覺得,如今到了需要人手的時候,他才感到了人才的匱乏。於是抓壯丁似的抓住了何養健,他想即便何養健壞處無數,至少有一點是好的——他和希靈有著血海深仇,所以在自己和希靈的對決之中,他絕對忠誠,絕對幹不出吃裡爬外的事情來。
白子灝並不說自己是要溜之大吉,而說自己的傷腿最近發了炎,需要去上海治療一番。自己不在的時候,何養健要幫自己看看房子,另外和陸克淵那一邊,該談的還是要談,別讓對方察覺到自己離開了天津。
何養健照例像一條蔫了的茄子一樣,白子灝說幾句,他點一點頭,非常的嚴肅。他一直是以少年老成贏得人心的,此刻也是一樣,白子灝看了他的態度,只感覺自己的字字句句都被他聽進了心裡,自己是當大事說的,他也是當大事聽的。
打發走了何養健,又把接下來的幾家買賣都託付給了合適的人。他自覺著大功告成了一半。隔著窗戶把容秀叫了過來,他讓容秀找來了容少珊。
容少珊現在徹底成了閒人,飽食終日、無所事事,女兒一叫就趕了過來。白子灝很彆扭的喊了他一聲爸爸,爸爸垂著頭,也很尷尬的答應了一聲。
然後白子灝給容少珊也分配了任務:他讓容少珊跑一趟腿,去買幾張船票回來。♂手機使用者登陸 .zhuaji. 更好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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