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克淵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明白了,你一定是貪圖我老人家的美色。”
希靈笑罵道:“不要臉!”
她越是說陸克淵不要臉,陸克淵越要不要臉給她看。一床大被蓋住了兩個人,棉被起起伏伏,蓋住了滿床低低的嬉笑聲。
一夜過後,陸克淵神清氣爽的起了床,在家接待了幾名日本客人。日本客人是他透過金婉心認識的新朋友,新朋友願意和他聯手,在天津衛佔據一席江山,陸克淵知道他們只是想拿自己當個打手或者代理人,明面上,他也並不表示反對。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的事情幹得多了,他對此早已習慣成自然。事前不必把賬算的太清楚,將來走著瞧就是了。
而在陸克淵和日本人見面之時,在城市的另一邊,徹夜未眠的白子灝,剛剛送走了愁眉苦臉的李孝忠。
李孝忠,如白子灝所料,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蠢到手握刀槍都不會殺人的地步。沒錯,他們在日租界的賭場是被陸克淵燒了,但一場大火能燒得毀房子,卻是嚇不住他白子灝!李孝忠再不濟,也是個有點兵有點權的人物,陸克淵能和日本人勾結,他就不會透過李孝忠向日本人施壓嗎?
一場大火沒氣著白子灝,倒是李孝忠的慫樣讓他惱了一場。氣哼哼的坐在炕上,他只恨自己沒有一雙健全的雙腿——若是他自己能夠隨心所欲的奔走,還用指揮頑石一樣的李孝忠事倍功半的東跑西顛?
他越是生氣,越有那不知死活的小東西往槍口上撞。玉恆沒頭沒腦的跑了進來,氣喘吁吁的大聲喊媽——人不大,嗓門可不小,震得白子灝雙手做癢,抄起手杖就扔向了他:“滾出去!”
手杖是紫檀杆象牙柄,結結實實的砸在了玉恆的肩膀上。玉恆疼得一踉蹌,對著白子灝咧嘴“嗚”了一聲,他很識相的沒敢真哭,跌跌撞撞的轉身逃了。豆丁大的小孩子,走都走不利落,自然逃也不能逃得得心應手。沒跑出幾步,他又在地上摔了個大馬趴——這回可真忍不住了,他哭著喊起了媽。
媽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玉恆見了媽,稍稍的有了一點底氣,於是開始向媽控告爸。
容秀抱起孩子來回的走,好容易哄得玉恆收了聲。把玉恆交給黃媽,她一挑簾子進了裡屋,彎腰撿起了手杖。單腿跪到炕上去,她雷聲大雨點小的用手杖打了白子灝一下:“真有本事,欺負起兒子了!”
白子灝虎著臉,呵斥了她一聲。容秀看他氣色不善,這才放下手杖,坐下來仔細觀察著他的神情:“怎麼了?李孝忠這麼早就過來找你,他有什麼急事?”
白子灝冷哼了一聲:“什麼急事?陸克淵動手了,燒了我一間鋪子!”
容秀聽了這話,“喲”了一聲,卻也說不出什麼來,只道:“要是燒幾間鋪子能解恨,那你就讓他燒吧!畢竟是你下狠手在先……”
白子灝瞪了她一眼:“屁話!他要的是幾間鋪子嗎?他是想要我的命!”陣木來劃。
容秀站起身,囁嚅著無話可答。無所適從的將炕邊幾條毛巾疊好了放到一旁,她低聲說道:“這些事情我是不懂,我只會做家裡這點活計。”
她想走,避開白子灝的煞氣,可是邁步走到門口,她卻忍不住又回頭問道:“那……你想怎麼辦呢?”
白子灝對著她一瞪眼睛:“我想怎麼辦?我想把我爹刨出來,讓老頭子把他們有一個算一個,穿成串全槍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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