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靈忍不住把嘴一撇:“可別提你那朋友了,不怕再招來一個侯英俊呀?”
陸克淵苦笑了:“哪能全是侯英俊?再說侯英俊那麼幹也是有原因的,我找個和天津那邊沒關係的朋友,不就安全了?”
希靈在他臉上啄了一口:“我不管了,隨你的便,反正我跟著你走就是了。”
陸克淵被希靈管束著,這一次在床上紮紮實實的躺足了兩天,兩天之內,也不知道他出了多少身透汗,總之兩天之後下床之時,希靈抽著鼻子告訴他:“你都餿了。”
陸克淵也知道自己的形象和氣味都很不招人愛,然而身體的確是退燒了,頭腦也清醒多了,他甚至感覺到了餓,喝了一碗熱餛飩。
這碗熱餛飩一下肚,他像喝醉了似的長嘆一聲,麻木的神經和面板彷彿草芽察覺到了春意,開始飛快的煥發生機。脫了衣裳看看左胳膊,他發現自己的左胳膊上多了一道猙獰扭曲的傷口——傷口並沒痊癒,但是已經長合了。
抬眼再去瞧希靈,他嘴上不言,在心裡想:“她救了我一命。”
希靈不知道他的心事,只看到他身體是明顯的有了起色。陸克淵一好,整個人間都變得花紅柳綠了,她瞬間生出了無數快樂的閒心,甚至頂風冒雪的跑出門,給自己買了一雙新皮靴。
這個時候,她又愛美了,蹲在地上欣賞著自己的新靴子,她感覺自己好像許久都沒有添置新衣新鞋了。把長了的捲髮左右分開,紮成垂肩的兩條辮子,她搽了胭脂塗了嘴唇,穿上新靴子跑到陸克淵面前讓他看。
陸克淵被她這個沾沾自喜的勁兒逗笑了:“這個打扮真顯嫩,成小丫頭了。”
希靈輕輕跺了跺腳:“別看臉,看腳。”
“嗯,好腳,還沒我手大。倒退十年你算佔便宜了,不用裹了。”
希靈又氣又笑,撲上去要打他,然而一拳揮出去,卻聽見了“咣噹”一聲巨響。慌忙回頭望過去,她就見一隊士兵踹開了房門,領頭一名小軍官模樣的人闖進來,先是將希靈和陸克淵看了一遍,然後問道:“你們是不是姓肅?”
希靈一聽這話,登時一驚——這地方認識她、並且還知道她姓肅的人,只有李金魁一個,李金魁怎麼了?難道那八十大洋他給得心疼了,又想使計把錢詐回去?
這時,那名軍官又發了話:“行了,就是你倆。我告訴你倆啊,你倆私販槍支,這是大罪,跟我走一趟吧!”
希靈張了張嘴,下意識的還想狡辯,可隨即又意識到這不是狡辯可以解決的事情。
於是回頭望向陸克淵,她只說道:“多穿衣服,別再凍著了。”
幾分鐘後,陸克淵和希靈出了房門。因為兩個人都是完全沒有要反抗的意思,所以軍官也把手槍收了起來,很放鬆的跟著他們走出了旅館大門。
見了天日之後,陸克淵忽然停下腳步問道:“為什麼不是警察來抓我?”
軍官梗著脖子反問:“你哪兒那麼多廢話?警察大還是我大?”
陸克淵又問:“你是誰的人?”
軍官一揮手:“你用不著知道,上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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