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靈答道:“他看著比你小,走在街上沒人留意。你平時總跟著我出門,我怕有人認識你。”
這話一出,有順和小桐一起點了頭。而希靈看著他們的眼睛,又說了一句:“別怕,我有辦法!”
有順和小桐很相信她這話——她要是沒辦法,他們兩個也不能這樣服她。
“吉慶和果子怎麼辦?”有順忽然又問。
希靈飛快的想了想,末了答道:“我們這裡就兩間屋子,住不下那麼多人,他們肯定是一起跑回家去了,那就先不管他們,等到事情平息了,再讓他們回來。”
有順深以為然的點了頭,帶著小桐告辭出去——出去了沒有片刻,他又回來了,給希靈端了一壺熱茶,還送了一塊香皂,一條毛巾,和一個甜麵包。
希靈到了這個時候,反倒肯吃東西了。咽棉花似的把那塊甜麵包硬嚥了下去,她獨自坐在房內,兩隻耳朵全豎著,各當一面的監聽著左右鄰居。
“要不然……”她因為緊張,所以下意識的繃得腰背筆直,身體幾乎有點後傾,沉重的睫毛垂下來,在她那面頰上投下兩片陰影:“我不管他,自己先跑?”
“可以坐津浦線南下,先到了上海再做打算,當然,臨走前得把錢預備足了,要走就得快走,走他個出其不意。等到白子灝騰出手來對付我的時候,我已經消失了……真是白子灝?”
她還是不能相信白子灝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當然,她承認白子灝絕非笨蛋,不過聰明的紈絝也是紈絝,她一直沒把這個人往眼裡放過。
“或許是他惹了別的仇家。”她把心思又扳回到了陸克淵身上:“他們這樣的人,大多都沒有善終。不知道他是什麼年紀發跡的,不過看樣子,也在天津衛威風好多年了。長江後浪推前浪,他自己不肯金盆洗手,大概早不知擋了多少人的道。我要是跟著他繼續走下去的話……”
她臉上的胭脂褪了顏色,嘴角冷酷的下垂:“他比我大了二十多歲,他其實現在就已經開始老了。”
忽然起身站到了地上,她開始來回急速的走。不能再管陸克淵了,再管他自己就要被拖下水了,如果放不下,可以等有朝一日再回來,只要他活著,兩人終有再見面的時候。
可萬一到了那個時候,他已經死了呢?
他也許現在就已經死了。
一想到陸克淵也許已經死了,希靈狠狠的一閉眼睛,眼珠是乾澀的,可是又要流淚的錯覺。不行,她狂亂的又想,不行,自己要把他救出來!情況再糟糕又能怎麼樣?他總不會像何養健一樣,再賣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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