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靈垂下濃密睫毛,一歪腦袋,用面頰貼了貼他的掌心。
“我沒事。”陸克淵忽然說。
希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抬眼對著他答道:“沒事就好。”
然後心照不宣似的,兩人都安靜了片刻。
最後,陸克淵說道:“你回去吧,想看我,明天再來看。”
說到這裡,他虛弱的笑了一下:“這回我哪兒也去不了,你可以隨時來看個夠了。”
希靈忍不住也笑了一下:“你當我稀罕看你!”
陸克淵向外揮了揮手:“走吧,我也睡一覺。”
希靈回到家裡時,容秀正抱著小耗子在樓下客廳裡來回的走,一邊走一邊發牢騷:“真看出你們是親爺兒倆了,一見我就要吃要喝,你更不是個東西,剛才餵你你不吃,現在我剛要歇歇,你又——”
話說到這裡,她冷不防見希靈走了進來,嚇得當即把後半截話嚥了下去。而希靈失魂落魄的,也沒留意她的言語。小耗子倒是口水橫飛的“媽”了一聲,也不知道他究竟叫的是誰。
容秀抱著小孩子走到希靈面前,仔細端詳了她的面孔:“你怎麼了?是不是凍著了?”
希靈搖了搖頭,只說:“我不冷,我是累了。”
容秀沒有得到關懷希靈的機會,因為希靈直接上樓鑽進了臥室,並且反鎖了房門。
關了電燈又拉攏窗簾,她把今天這一場歷險記重新回憶了一遍,回憶的時候,她不嘆息,也不微笑。
她當這是嚴肅的事情。人生難得一知己,太難得了,所以,應當嚴肅。
希靈睡了一覺,一覺醒來之後,她不管早晚,爬起來就向陸公館打去了電話——也並沒有直接和陸克淵交談,在從僕人口中得知他依然活著之後,她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披著厚厚的睡袍走在陰暗走廊裡,她聽見另一端的房內傳出了白子灝的咳嗽聲音。像是喝水嗆著了,他只咳嗽了兩聲就止了住,咳嗽得還挺響亮,貌似中氣十足。
該活著的都活著,她暫時沒了心事,就從心底深處,把何養健又提了出來。
結果她早上剛想到他,他下午就又到了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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