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九點鐘時,希靈回了家。
容秀剛把小耗子哄睡了,自己洗了個澡,正在晾頭髮。希靈把她叫到了自己房間裡,讓她給自己解開背後的一排小紐扣。容秀披頭散髮的一邊對付那些釦子,一邊問道:“又去見那個大混混了?”
希靈聽了容秀對陸克淵的稱呼,感覺十分滑稽:“嗯,見大混混去了。”
“你膽子也夠大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沒事,壞不過我。”
“少貧嘴,你以為我在誇你?吃沒吃飯?”
“吃了,今天吃得多,肚子都鼓起來了,不信你摸摸。”
“不摸,嫌你一身汗。”
費了好大的勁兒,容秀終於把那一排小釦子全解了開。希靈開始一層一層的脫衣服,邊脫邊說道:“過幾天我要回孃家,你跟不跟我去?”
容秀聽愣了:“回孃家?你哪有孃家?”
“何家不就是我的孃家?”
“他家那麼對你,你還回去幹嘛?”
“他家那麼對我,我能就這麼算了嗎?”
容秀嗅到了不妙的氣息:“你又要幹什麼?現在這家裡數你最大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也沒人敢管你,你就不能好好的過幾天日子嗎?”
希靈聽了這話,嗤之以鼻。容秀的人生至高目標就是“好好過日子”,可好日是哪來的?她若沒有扳倒了白子灝,那麼會有她現在的好日子嗎?
如果只想“好好過日子”,那就永遠別想有好日子過,因為好日子只不過是勝利的附屬品。
“你知道我最恨何養健什麼嗎?”希靈問容秀。
容秀囁嚅著答道:“那還用說,你對他那麼好,他反倒把你送了人……”
“如果我不是個孤兒,我有爹孃我有家,他還敢把我當個人情送給白子灝嗎?”
“那當然不敢了。”
“如果我爹孃一直都在,我一直是肅二小姐,何養健敢上一秒對我海誓山盟,下一秒就對我的死活不聞不問嗎?”
“那當然……也不敢。”
希靈咬牙切齒的說道:“很多時候,一個人害你,並不是因為你壞或者你得罪了他,只是因為你弱小——弱小就是罪過,就是錯!”
話音落下,她彎腰脫了襯裙和長襪,赤條條的轉身走向浴室:“我不會再犯錯了。”
兩天之後,希靈當真是啟程往北京去了。
現在她也籠絡了幾個得力的下人,她不在家的時候,這幾個下人就是她的耳目。容秀本不想跟著她走,可是不走不行,她只好把小耗子包成了個大粽子,一抱抱了個滿懷。
希靈並沒有向何養健提前打招呼,忽然就登了何府的大門,於是何府上下——尤其是何太太和何養健——就一起惶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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