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斯特林大號叫做林美文,家境頗豐,算是希靈的學長,也是個自封的詩人。林詩人對希靈一見鍾情,曾做了五十多首新詩來讚頌她的豆蔻玲瓏之美,可惜是俏媚眼做給瞎子看——希靈起初聽到“豆蔻”“玲瓏”之類的字眼,以為詩人是在譏諷自己長不大;後來發現詩人並非譏諷之後,她在眾人眼中當真是“豆蔻玲瓏”,當即又氣了個人仰馬翻。
希靈生有一顆陰森森的七竅玲瓏心,唯獨在求學一道上是一竅不通。勉勉強強讀完了中學,她比不得何家的小姐們能留洋,故而就乖乖的回了家。她這一回家,可急壞了讀大學的詩人——詩人沒有透視眼,無法透過何家圍牆繼續欣賞豆蔻玲瓏之美,於是這一年來在何府門外逡巡不已,恨不得爬牆進去。
他沒想到希靈的眼光很高,除了何養健,其他男子都入不了她的眼。
摘下大禮帽合在胸前,他對床邊的希靈一鞠躬,然後用詩的語言進行問候:“密斯肅,今天的天空一碧如洗,花兒都在春風中綻開了笑臉,為何你還蝸居在這陰暗的屋子裡,如同一朵夜的百合花一般,不肯在陽光下展現你的青春之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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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靈,坦白的講,沒聽懂詩人要說什麼。
她不便立刻把詩人攆出去,於是召喚容秀去給詩人沏茶。詩人立刻接了她的話,隔著窗子叫到:“不,姑娘!天氣太熱,就不勞你為我揮汗如雨的勞動了!一杯純淨的白水,足以緩解我的焦渴。”
容秀含笑答應了一聲——她是認字的,跟著她那個爹還念過幾本書,詩人的話,她倒是完全能領會。
將一杯白開水送入房內,她退到客廳裡,忍著笑要繼續聽詩人說話。而臥室之內,詩人與希靈大眼瞪小眼,詩人飲水一口,然後上說道:“密斯肅,我們總有大半年沒見面了。”
密斯肅莫測高深的一點頭。
詩人又道:“恕我冒昧,請問密斯肅不肯繼續求學深造,可是因為經濟的原因嗎?”
密斯肅看著他,懷疑他是嘲笑自己成績惡劣:“不,我是沒有資格入高中進大學。”
詩人抬手又推了推眼鏡:“那個……如果是經濟的原因,在下倒是可以代為解決。”
密斯肅像吃了鐵似的,面硬心冷:“多謝,不必。”
詩人訕訕的喝了一口水:“密斯肅,我聽說這幾天來了新片子,不如我們並肩走到大街上去,到那電影院裡消遣一晚,如何?”
密斯肅冷酷的答道:“no!”
希靈硬把詩人冷淡了走。
詩人前腳一走,容秀後腳跳了進來,笑嘻嘻的問道:“小姐,我要去廚房取晚飯了,你是要鬆軟的饅頭呢,還是要雪白的米飯?我剛沏了一壺芳香的熱茶,已經給你倒上一杯晾上了。”
希靈上前幾步,硬把容秀推了出去。
希靈沒把詩人往心裡放,單是謀劃著自己的大計——她支使容秀去找何養健,說自己的腳又疼起來了,讓容秀去向何養健要一點好藥。
容秀這回很痛快的去了,回來的時候,帶來了兩個訊息:一、何養健一會兒要親自過來看看她,二、不知是誰傳的謠言,說林詩人昨天是向希靈求婚來的,連何太太都聽說了。
希靈暗叫不好,同時認定了是舜華放出去的訊息。她很想活吃了舜華,然而就在這時,何養健來了。
何養健還是那麼個淡淡的態度,挺溫柔也挺冷的問希靈:“聽說,你在外面有一個男朋友?”
希靈立刻搖頭:“你也聽見這謠言了?胡說八道,是誰說的?我要和她當面對質!”
何養健笑了一下:“何必這麼生氣?其實這也沒什麼。”
希靈繞到了何養健身後站著,此刻房內只有他們兩個,窗外暮色蒼茫,房內也沒有光。
希靈覺得此刻的氣氛很像夢裡,夢囈一樣的,她輕聲開了口:“我當然生氣,我喜歡的人,分明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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