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看到梳妝臺上放著一個木盒,木盒的側面刻著一個“丁”字,丁家香商?她愣了一下,驀然想起來,前段時間武陽去與人相看,就是丁家的郎君,莫非……
武陽見她盯著那盒子,問:“怎麼了?”
“聞到了香味兒,覺得這香調的不錯,清新柔和,很適合你養傷。”她說。
“這就是那丁八郎送我的,說是他親自調的,”武陽大方的說,“你們也帶點回去。”
楚言摸不準她態度,連阮珍都迷惑了,她和韓仲安在校場上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就是不說而已,怎麼現在看來,感覺她對誰都一樣呢?
“你覺得丁八郎怎樣?”阮珍不好意思地問。
武陽卻不扭捏:“他啊~一表人才,說話風趣,調的一手好香。”
“……沒了?”
“不然呢?”武陽反問,有些憂愁的嘆道:“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想相看。”
“為什麼?”楚言問。
武陽眼睛閃爍,讓婢女都下去後,才低聲說:“我覺得,日後像我阿孃這樣就好。”
阮珍驚呆。
楚言:“……”
長公主的第一任駙馬落水後生病不治而亡,次任駙馬裴封在武陽六歲那年病逝,後來長公主養起了面首,現在公主府的後院裡就有兩個英俊的年輕男子。
武陽說像長公主那樣……楚言和阮珍當然受到了驚嚇,尤其是前世武陽和姚三郎結婚了,且她並沒有聽過武陽有什麼出人意料的行為。
“阿秀,你才十五歲,還沒嫁人呢!這麼……胡說八道的。”阮珍紅了臉,羞窘的細聲說。
武陽撇嘴:“就知道會嚇到你們,”她換上了認真的表情,“你們看,我阿孃多自在,喜歡就留下,不喜歡就趕出府,誰也管不著。”
楚言覺得可能是自己死的太早,還沒等到武陽如長公主那樣的時候,再想姚三郎那爽朗單純的樣子,默默無語。
阮珍臉上的笑怪異的,扯開了話題:“茜茜中秋不是要去上香嗎?”
“嗯,是,阿珍要一塊去嗎?”
見她們轉移話題,武陽撅了撅嘴,有那麼驚世駭俗嗎?大周的公主,養面首的又不止她阿孃一個。
從公主府裡出來,楚言和阮珍心情複雜,車軲轆轉動著。
許久阮珍憐憫的說:“讓韓大郎節哀。”
楚言默,她自認重活一世,腦中的想法都不如剛剛及笄的武陽,大膽……開明。
在孫家就沒在公主府隨意了,先是見了孫章氏,楚言愧疚自責,孫章氏安慰,如此推辭了一陣,又去問候了孫老夫人,再與孫家的四位娘子客套了一番,這才去了孫結香的閨房。期間楚言略微不自在,因為太後姓孫,曾一度想撮合趙懷瑾與孫結香,但因她而落空,這幾位娘子也不知是否故意,提到了趙懷瑾。
孫結香的狀況和武陽一樣,渾身痠痛,大動作不方便。
“沒想到這麼難受,”孫結香皺眉道,“就跟和人打了一架似得,到處都痠疼。”
“你還和別人打過架?”阮珍驚訝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