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問我,我哪兒知道,問夏來呀。”楚言也是一頭霧水。
夏來說的時候有些吞吞吐吐,他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在猶豫要怎麼說趙懷瑾的部分,邊說邊偷偷瞧著楚言的表情,見她面色平靜沒有怒意,便稍加放心,但還是隱去了趙懷瑾冒險去救韓婉宜的事情,連其受傷的事情也沒說。
“嗯……”定國公沉吟片刻,道:“有種怪異的感覺。”
楚言同意,前世趙懷瑾並沒有去揚州,韓婉宜的事情傳到京城時,揚州那邊已經在佈置白事了。
定國公捋了捋鬍子,道:“等改天我去趙相公府登門感謝,順帶問問二郎。”
楚言瞥了定國公一眼,沒支聲,問問也好。
次日,韓貴妃來了定國公府,看到在床上躺著、臉色蒼白的侄女潸然淚下,心疼的摸著她的臉,哽咽道:“可憐的孩子,大哥也真是的,怎麼不早些說,平白讓孩子受這麼大的苦!”
韓婉宜露出笑容,輕聲道:“姑母別太擔心,我已經好多了。”
韓仲安眼眶微紅,道:“阿耶的脾氣姑母也清楚,今次若不是翁翁派人過來,阿耶指不定還不肯告訴姑母。”
韓貴妃聽後,又氣又無奈道:“他這個倔脾氣呀!從小就是這樣,”說著看向定國公,“這次多謝國公了,韓家沒齒難忘。”
定國公擺手:“莫如此說,眼下還是二孃的身體重要,我與大郎先出去,你們聊。”
門關上後,韓貴妃跟韓婉宜說了些話,擔心她累著,便讓她先休息,和楚言到了外間。
青檸拿來了茶壺,正要沏茶,楚言接了過來,親自給韓貴妃倒了茶。
韓貴妃擦了眼淚,接過茶抿了一口,道:“這次要多謝國公了,若不是他的部下在揚州聽到了訊息,婉孃的病情就要被耽誤了。”
“阿婉吉人天相,姨母也莫擔憂。”
韓貴妃點頭,又道:“他們在路上遇到劫匪的事情,聖上大怒,也不知那些人怎地如此大膽,居然敢搶皇家朝廷中人,聖上已經派人去調查了。”
楚言嘴唇微動,末了道:“這些人拂了聖上的顏面,一定要嚴加懲治。”
韓貴妃看著她,眼中閃過揶揄:“也要謝一謝趙二郎,聽聞是他找的醫官暫時穩定住了阿婉的病情,這才能讓阿婉堅持著進京,二郎確實很優秀。”
楚言淡淡一笑:“阿翁也說了,改天好登門告謝。”
韓貴妃見她面色平淡,心裡疑惑,兩個月前她進宮說的那番話就讓她很驚訝了,今天也是一副冷淡的表情,莫非真的如孫結香說的那樣,想通了?不再糾纏趙懷瑾了?
等她再見到定國公時,說起兩個郎君娘子的話,定國公也頗為敷衍。
“只要不鬧得天翻地覆,凡事我也就隨茜茜去了。”定國公笑呵呵的。
韓貴妃汗顏,茜茜鬧得可不就是天翻地覆了?她的話在嗓子眼裡堵的難受,片刻道:“這些小兒女們鬧情緒也不打緊,今次這事二郎做的極好,他們倆人之間有什麼矛盾,也該和解了。”
“貴妃說的是,萬事隨緣,一切自然便可。”定國公說道。
韓貴妃迷茫起來,這對祖孫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一直很中意趙懷瑾嗎?定國公平時的態度,可是把趙懷瑾當做孫女婿來看了。
許是疑惑不能解,韓貴妃藉著感謝趙懷瑾的理由召他進宮,想問個明白。
宦官是在內醫局找到的趙懷瑾,見他出來,忙道:“青郎讓小的好找,剛去了憲臺,裡面說您有事出去,我打聽了一路,才在這裡找著您,韓貴妃有請,不知青郎可有空?”
趙懷瑾幾不可微的皺了眉,跟著宦官去徽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