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幾個?五個?那麼對方有多少人?聽狐貍的語氣,他們是去堵白玄了,那麼……是六個?一個人打六個,能打過嗎?該怎麼打?會不會受傷?如果跑,跑得掉嗎?又要往哪裡跑?萬一人再多……
二十七八度的天氣 ,周科出了一身冷汗。
綠燈亮了。
周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開兩條腿的,他像是一隻倉惶的鳥,只能憑著自己的本能扇動翅膀,拼命飛往那個早已認準的方向。從學校回家的路不是很長,走路二十五分鐘,騎車子只需要十分鐘,從初中到現在,這條路他和白玄已經走了五年。
五年來周科第一次覺得這條路是這麼漫長而煎熬。他想快點跑到家,確認白玄沒有被他們追上,但他更怕自己錯過白玄和那群惡徒,怕自己到家後看到的是白玄傷痕累累地躺在床上。
在跑過一條死衚衕的時候,突然,周科神使鬼差地停了下來。他剛剛什麼也沒聽到。這周圍太安靜了,就連起風的時候,身旁的梧桐樹也是悄無聲息的。衚衕裡什麼也沒有,然而周科退後兩步,盯著衚衕盡頭那片用青磚壘成的高牆,然後義無反顧地沖了過去……
白玄一邊緩慢地抵擋著對面密集如雨的拳頭,一邊在心裡唸叨著:周科我信了你的邪,神他喵的一個打十幾個,你倒是過來給我打一個看看。誰知這“看”字還沒落地,就聽頭頂有風聲傳來,白玄被打得歪了下頭,卻不偏不倚,正好看到周科飛身從牆頭跳下的一瞬間。長長的陰影瞬間籠罩在白玄身上。
“你他喵的怎麼這麼慢!當初我跑回去救你的時候一下也沒讓你挨!”白玄哀嚎。
周科不知從哪裡抄了一把鐵鍬出來,擋在白玄和一群五顏六色的頭發中間,灰頭土臉的,很是狼狽:“這牆太高了,我試了好幾次,實在爬不上來……跑去找了個工具……”
白玄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我記得之前某人說,一個人能打十幾個。好,現在機會來了,科神,請開始你的表演。”
周科回頭看了他一眼,臉色立刻比剛剛難看了好幾倍。白玄臉上青一塊紅一塊,身上被衣服遮著,還不知有多少傷。
“黑哥,對不起。我……”
“廢什麼話,”白玄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疼得直咧嘴,“知道拿工具還只拿一個……這才是你最對不起我的地方!”
周科沒繃住,非常不合適宜地笑了一下。
以大個子為首的混混們剛才被從天而降的周科嚇了一跳,現在回過神來,發現這倆人竟然旁若無人地聊起天來了,不由怒火中燒,沖著他倆就撲了上來。
白玄一激靈,沖周科大喊:“你左邊,我右邊!”說著就要往前沖。
“右什麼右!”周科一邊揮舞鐵鍬一邊怒吼,“你以為鐵鍬白拿的啊!過來跟我走——”
此時,高二五班門口。
江柔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狐貍一攤手:“沒什麼意思,實話實說而已。我就是看不慣他多管閑事,給他點教訓罷了。不用這麼緊張。”
江柔越過狐貍的肩膀向窗外的天井看去:“那、那剛剛那個人是……”
“那個白毛的小王八早就轉學了,我隨便找了個人去喊的。”狐貍撇撇嘴,“小少爺氣急敗壞的樣子太有趣了,隨便騙騙就上鈎。”
“那白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