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還很早,我沒有回家,而是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問王鯉關於谷姍姍的情況,她家在哪,家裡有什麼人,總之越詳細越好。
王鯉不明所以,問我為什麼要問這些。
我沒有回答,只讓他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我。
因為暗戀谷姍姍,王鯉瞭解的還是很多的。谷姍姍早年父母離異,各自組建家庭,她從小跟著外婆一起生活在農村裡,考上市重點高中後,她就隻身來到城市裡念高中,靠助學金和獎學金生活,偶爾也去要好的同學家裡的店面做兼職——因為未成年,沒法去外頭做兼職。從來不問外婆要一分錢。是一個既堅強又可憐的女孩。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王鯉才會喜歡上她。
“她的父母不管她嗎?”我問。
“完全不管,聽說她母親本來還給點生活費,後來她跟外婆住之後,就再沒理她了。”王鯉說。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好像說她母親挺討厭她外婆的。”
結束通話電話,出發前往谷姍姍的外婆家。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谷姍姍外婆的嫌疑最大。
谷姍姍外婆家在周邊一個貧困縣的村子裡,距離挺遠,光過去就要花不少時間,為了節省時間加快速度,我只好叫了輛車,花了小兩百。那司機笑呵呵的表示一定將我送到地方,要是需要的話,我回來的時候還可以過去接我——當然費用另算。
丫的,按照正常的收費,這路程根本花不到兩百。要是我有駕照,就自己開阿叔的車過去了,省的花這冤枉錢。
來到那個村子,我讓司機遠遠停在村外。從車上下來,向村子走去,沿途可見不少頭髮花白的老人,穿著藍色右衽布紐扣上衣,頭上包著毛巾,或在菜地,或在水田裡,辛勤勞作,叫人心酸。這個縣本就是貧困縣,加上這個村子又比較偏遠,經濟水平可想而知。
向村民們打聽,來到谷姍姍外婆家外,是一處及其陳舊的老泥房,就跟我小時候在村裡住的老房子一樣。可知谷姍姍外婆家是怎樣的一種境況。
我心中越發愧疚,王鯉啊王鯉,你這是傷害了怎樣一個家庭!
我上前敲了敲門,屋中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動靜。
等了一會兒,我又敲了幾下。
咯吱。大門忽然開啟,一張乾癟褶皺的老臉從門後探出來,冷漠的看著我。
這門開的有些突然,我方才並沒有聽見任何的腳步聲。我打量了一下開門的老婆子,應該就是谷姍姍的外婆了,她佝僂著身子,極其瘦削,穿著藏青色的右衽布紐扣衣服,黑色闊腿褲,頭上裹著花毛巾。身上隱隱透著一股邪氣,彷彿印證了我心中的某個猜想。
“你是誰?”谷姍姍外婆沙啞冰冷的聲音說道。
我取出用符咒包裹的陰草:“這是您的東西吧。”
她面色驟然一變,甩手就要將門關上。我立即抬手將門頂住:“您聽我說,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