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似昔沒有再跳動,站在原地,口中念起另一番咒語。手腕未動,腕上的鈴鐺卻依舊發出聲響。
周遭的壓迫感越來越濃重,我身旁的鈴鐺劇烈的震動起來,發出參差不齊的聲響,愈演愈烈,逐漸沸騰。
那些屍精像是察覺事情不對,一齊飛身而起,一具具白花花的軀體迎面撲來!
“中界,落旗!”蔣似昔忽然喊道。
我兩手抓著旗子,使勁向地上插去,壓迫感驟然加劇,強大的力道從中阻撓,任憑我如何使勁,也無法衝破這股力道。
手中的旗子震得越發厲害,隱有脫手的徵兆。
簍子洲和黃叢次擔憂的看著我這邊。我這邊不僅是最後一步,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
我緊緊抓著旗子,默唸起咒訣,周遭的壓迫感有些許抵消,卻依舊不在我可以抗衡的範圍。手中的旗子一點點脫出,周遭的鈴鐺也沸騰到了極點。
密密麻麻的屍精飛了過來,落在陣邊,一個個赤裸的身體往陣中撲來,被陣法的威力阻攔在外,震退出去。
隨著它們的攻擊,周遭的鈴鐺漸趨平靜,陣法的威力逐漸消減。陣法沒有徹底落成,擋不住它們的攻擊。
蔣似昔皺著眉頭看著我,眼中透著一絲失望。
陣法的威力越來越小,手中的旗子仍舊一點點從手中掙脫,眼看已經掙出了大半截。我額頭佈滿細汗,吃勁的抓住。
“你就不該讓他自己一個人,這陣完不成了!”簍子洲忍不住道。
屍精將周遭團團包圍,一具具白花花的軀體近在咫尺。
“哇啊——”關畫青的驚叫聲響起。
糟糕!他和韋二爺在外邊!
我轉頭看去,只見關畫青和韋二爺靠在被堵住的出口邊,韋二爺手中抓著軍工刀,同樣被屍精團團包圍。
“來不及了,只能放棄了。”蔣似昔說著就要往我這邊走來。
要是放棄了,這麼多屍精,我們絕對離不開,他孃的!老子拼了!
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到手上,兩手抓著旗子,拼出孃胎裡的勁往地上插去!
巨大的衝擊力湧來,我咬緊牙關,幾乎要將手中的旗子捏斷,大吼一聲,一把將旗子插到了地上!
所有的鈴鐺一齊震動,發出一聲震天巨響,巨大的威力湧出,所有的一切均被籠罩在巨響之中,久久不絕。
等到鈴聲徹底靜下,我才鬆開抓著旗子的手,站了起來。那些屍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因為感覺對比的結果,只覺四周靜的厲害,沒有一點聲響。
“成功了。”一個迴音重重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我看向蔣似昔,她嘴巴一張一合,迴音重重的聲音傳來:“不愧是麻佬的徒弟,果然有兩下子。”
她之所以將我單獨安排在一處,就是因為我是麻老頭的徒弟,想藉此打探我的實力?
蔣似昔兩手揮動起來,跳動了幾下,取出一張黑旗插到地上,那張黑旗與之前的三面旗子不同,是布制的四方小旗,更像是標誌物。只見旗面上赫然是一個“艮”字!
我心頭大震。那陣重重的迴音才消去,眾人從陣中走出。
我衝蔣似昔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她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沒有回答,而是說道:“這些屍精被封住了,一時半會兒掙脫不了,抓緊時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