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麻老頭要去尋找另一隻蜘蛛的蹤跡。血蛛絲晚上結成,白天融化,那蜘蛛必定也是晝伏夜出。
刑三要跟著一起去。麻老頭說道:“那鬼蛛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你跟著去我光照看你了,還怎麼找。”
他又轉向形影不離的夙飛永倆人:“你們倆個也別跟著,一會兒出點什麼事我可管不了你們,這小子跟著我就行了。”
說著看向我。
我一愣,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跟他一塊去找,昨晚見了那玩意兒,我深知它的厲害。
“麻老先生,我就算了吧,就我這身子骨,隨便找個人都比我強。”我道。
“少囉嗦,你是我徒弟,你不去誰去。”
他還真把我當徒弟使喚了。
沒辦法,誰叫我有求於人,只能給他個面子,裝裝他的徒弟。
屋裡的燈沒有開,黑漆漆的。入夜起了風,從半開的視窗灌入,窗簾搖搖晃晃。
拿著刑三給的鑰匙開門,我問道:“你既然不知道那蜘蛛是什麼東西,為什麼要稱呼它鬼蛛呢?”
“萬事萬物,不清不楚搞不明白的東西多了去了,要每個都要糾結它的名頭來路,什麼時候是個頭,但凡說不出名堂的古怪東西,那便算作鬼物了,你小子學著點,在這條道里,稱為鬼的不一定就是孤魂野鬼。”
“也就是說這‘鬼’是一切古怪事物的總稱?”
“可以這麼說吧。”
“那鬼婆子是什麼?”
麻老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沒有出聲,看出了我是在拐彎抹角的套話。
我推開大門,屋裡漆黑一片,這蜘蛛也不知道會在哪個角落。我只得站到一旁,佯裝恭敬的做了個請的姿勢,讓麻老頭打頭陣。
他走進屋中,將燈開啟,我這才跟著進去。
“你小子怎麼知道鬼婆子?”麻老頭問。
我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我來找你幫忙,多少和鬼婆子脫不了干係,白天聽那女生說的老婆婆一下就讓我想到了鬼婆子,老先生,這鬼婆子到底是什麼東西?”
麻老頭沒有立即回答:“鬼婆子的事你想知道回頭再跟你說,這回的事的確很有可能和她有關。”
麻老頭向樓上的房間走去,我緊隨其後。他的目標很明確,直奔刑昕漫的閨房,那鬼蛛最有可能在這裡。
刑昕漫的房門開啟,屋裡一片晦暗。因為不能見天光,她的房間不論白天黑夜都點著一盞昏暗的夜明燈,這會兒不知為什麼竟然沒亮著。難道是刑三的老婆離開的時候關上的?她沒道理這麼做。
麻老頭神情認真的盯著漆黑的屋裡,示意我把揹包給他。
他從揹包中取出一個紅布包成的小方塊,遞給我,沉聲說道:“拿著這護身符。”
我捏著這小方框,裡頭的東西是紙質的,估計是符紙。這東西就算有用,也只是能保證我沒有性命之憂,卻沒有反擊之力。
我左右看了看,瞥見旁邊有塊搓衣板,順手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