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彥寧沒有點頭,只是摟過孩子,跨上了馬背。
嬈荼見人遠去,回身走到車中,始終不看沈築一眼。
沈築也沒有再上車去找不痛快,而是騎上了一匹馬,在外面與楊謙同行。
車子行到一處小城鎮,下起了綿綿細雨。
陸知命身受重傷,由那名紫衣棋侍攙扶下車。嬈荼下了車,見到沈築走在最前,衣衫溼了一片,頭髮上還有水珠。
店掌櫃見到這一群人,笑臉迎了上來,沈築簡單吩咐道:“三間客舍,錦被換新。”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錠約莫十兩的金子拋了過去。
店掌櫃接過金子,頓時喜笑顏開,“是是是,幾位貴客隨我來。”
嬈荼本來合計三間客舍,應該是她與沈築一間,幾個丫鬟一間,楊謙與陸知命一間。卻沒想到沈大人直接去了陸知命那裡,留下兩間,她與幾個丫鬟還有楊謙,倒是十分不好分配。
楊謙尷尬道:“屬下守夜。”
嬈荼對店掌櫃又要了間房,對楊謙道:“不必守夜,我不信我運氣這麼不好,總遭人惦記。”
說完又吩咐紫衣珍瓏去歇息,她與柳杏山鬼三人則住剩下的一間房。
當晚嬈荼藥浴之後,抱著枕頭坐在床上發愣,山鬼走進來一驚一乍地道:“我發現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姑娘說。”
嬈荼瞥了她一眼,“說。”
“我說了你可別氣啊。依我看,沈大人是生了你的氣了。”
嬈荼擰眉道:“他生氣就生氣,與我有什麼相干,我哪裡惹到他了?”
“沈大人板著臉已經好幾個時辰了。”
“你管他呢,過一會就好了。這人也就只會冷冷冰冰擺臭臉。”
山鬼搖頭道:“不對,沈大人還做出了實際行動,向姑娘你表示反抗。”
嬈荼抽了抽鼻子,漫不經心道:“他做了什麼啊?”
山鬼湊上前低聲道:“他去了那紫衣小姑娘的房間,已經很久沒出來了,看來今夜是不會出來了。”
嬈荼抬了抬眉毛,咬牙不說話。
山鬼在一旁問:“怎麼辦?”
嬈荼不說話,翻身倒床上閉眼睛道:“他是沈大人,想要招個丫頭侍寢,那是他的自由,管不著。”
山鬼哀嘆一聲,“要不是姑娘你執意要帶那紫衣婢子,現在也不能這麼糟心。”
嬈荼不再說話,心中卻空落落的,她忽然覺得自己很賤,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會吃醋麼?
她伸手使勁砸了砸床,心中恨極,忽然撐起將頭探出床沿,一陣乾嘔。
山鬼連忙為她拍背,“姑娘你沒事吧?雖然是有些噁心,但不至於被噁心成這樣吧?”
嬈荼嘔了半天,什麼也沒吐出來,她捂著胸口賭氣道:“實在是太噁心!”
山鬼雖然說是那麼說,還是擔心有別的問題,“怎麼無端端地嘔起來,要不要告訴陸先生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