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荼急了,伸手到他懷中去掏那玉簫,被他按住,然後整個人被他擁入懷中。
“沈築,你放開我。”
沈築緩緩道:“江湖勢力蠢蠢而動,大梁要亂。”
嬈荼聽到這話就老實下來,想了想,仰頭問道:“那琉璃山的山主為什麼要招你為客卿,難不成那個姓慕容的想要造反?”
沈築看著她耳朵上的金鈴鐺小墜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沉吟道:“江湖被廟堂壓制太久了,皇上一旦薨逝,江山易主,江湖必將動盪。”
嬈荼撇了撇嘴,“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沈築伸手觸了下金鈴鐺耳墜,不響,他問:“裡面沒有走珠?”
她搖了搖頭,“有走珠豈不是要吵死人?”
他從她耳上小心取下一個耳墜,細細打量,神情有些凝重。嬈荼奇道:“你盯著這個看什麼,難不成有什麼問題?”
沈築搖頭,“這是從哪裡來的?”
嬈荼道:“皇上下詔封我為六品郡君的那天,宮中有幾位娘娘送了些禮物,山鬼看這鈴鐺好看,就給我挑了出來,今日才戴上。”
沈築將另一隻鈴鐺也取了下來,令山鬼送給另一輛車中的陸知命。
“究竟有什麼問題?”嬈荼有些好奇。
“我聽過一個秘聞,說宮裡以前有位很得寵的娘娘,寵冠六宮,跋扈至極,連皇后都不放在眼中。有一天太皇太后賞賜給那位娘娘一對金鈴鐺耳環,不久之後,她就忽然暴斃而死。”
他說話時語調輕淡,嬈荼身上一寒,推他道:“別故弄玄虛,忽然暴斃有很多種可能,為什麼和那對金鈴鐺耳環有關?”
“因為那位娘娘死的時候,身上並無其他異樣,唯有貼身的宮女發現,她的那一對耳環變輕了,兩隻耳環上各有一個孔洞,似乎是什麼東西從裡面爬了出來。”
嬈荼重重皺起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一向怕蟲子,一時竟不安起來。
沈築揉了揉她的耳垂,“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宮裡來的?”
嬈荼想了想,有些欲言又止。他挑了挑眉,疑惑道:“什麼?”
嬈荼吶吶道:“我記著有團銀線是宮裡送來的,前幾日柳杏兒用著做女紅,可能……可能我穿著的小衣上的繡花,是那銀線縫的。山鬼說銀物貼身,有解毒之效……”
沈築聞言就要給她解衣,嬈荼連忙捂住道:“應該……應該沒什麼事吧?只不過是一團線。”
沈築一本正經道:“那線上若有屍粉蟲卵,怎麼辦?”
一句話把嬈荼嚇蒙了,任由他伸手到她脖子後面,解開了小衣的衣帶,將那件青底繡銀蓮的肚兜從衣領處抽了出來。
他將輕軟的小衣握在手中,帶著她身上的淡香和餘溫。此時此刻嬈荼也顧不得羞澀,一個勁地瞅他手中小衣上的銀蓮,就怕沾染了什麼古怪的東西。
沈築讓柳杏兒用剪刀將那銀蓮剪去,同樣送到隔壁馬車給陸知命查驗。
嬈荼心中有點不自在,畢竟是貼身穿過的,給陸知命檢視還是挺彆扭的,不過她心裡更多的是害怕,怕那銀絲上有蟲卵,那她穿了這麼久,豈不是早就沾到身上去了。
她捂住胸口,想看看那裡有沒有什麼變化,如果真的沾上什麼東西,應該會變紅,也應該會有麻癢的感覺吧?可是現在,並沒有任何感覺。
這反而讓嬈荼更加忐忑。
沈築看著這個有些坐立不安的女人,他的眼中浮出淡淡笑意,但很快掩飾過去,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我幫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