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荼盯著他的那雙深沉眸子,乾笑。
沈築將她從自己懷中扶起,捏起她的下巴,“胖了。”
嬈荼笑盈盈道:“吃得好,睡得香。”
沈築“嗯”了一聲,不鹹不淡道:“看來也沒害相思。”
“那大人呢?”嬈荼摟住他的脖子,緩緩道:“大人有沒有害相思?”
兩片薄唇在她的軟唇上輕輕碰了一下,他的大手輕輕抵住她的後腦,額頭相觸,聞著她的氣息,過了半晌他才緩緩道:“你看我像?”
嬈荼伸手摸了摸他清癯的臉,“沈郎瘦了。”
“蘇州災情嚴重,百姓疾苦。”
嬈荼的眼中閃過一抹若有若無的異光,“沈郎明明是想嬈荼想到夜不能寐,卻以‘哀民生之多艱’來搪塞。”
沈築一副不願與她多解釋的神情,淡淡道了句:“一介內院婦人,自然不知民苦難聊生。”
嬈荼僵住笑,推了他一下,“大人明明就是瞧不起妾!”
“哦?阿嬈有何高見?”
嬈荼氣鼓鼓道:“你我在此繁華金陵,雪天火爐桂酒甜糕,蘇州災民卻愁糧少難交賦稅,沈郎何不向聖上諫言免了他們三年賦稅?”
沈築微微一笑,“好了,爭執這些事情本無意義,原沒有你想的這麼簡單。”
嬈荼依偎在他懷裡,沈築摟著她閉目靠在被垛上道:“走了一夜水路,乏得緊。”
“大人可去看過夫人?妾聽說夫人一直風寒未愈。”
“去了,見她睡著便沒叫醒。”
嬈荼淡笑:“大人真是心疼夫人,這要是我,肯定要被你揪起來罵一頓。”
他重新睜開眼:“你還敢說嘴?”
“不敢,妾哪敢爭風吃醋?”
“我瞧你敢得很,她落了水,你站在船上不是看得很歡喜?”
嬈荼心中一沉,咬了咬唇,道:“大人既然知道這個,也該知道她是怎麼落的水,原本就與我無關,難不成還讓我跳下去救她麼?”
沈築斜眼看她,“那你喝令小順是怎麼講?”
“妾不能平白落陷,總要讓心存歹念之人吃點苦頭。”
沈築哼了一聲,“我還沒說什麼,你哭什麼?”
嬈荼抹了一把眼淚,哀哀地道:“本以為小順是個老實的,沒想到他是你的狗腿子,我傷心。”
沈築含笑道:“你怎麼知道是小順,當時船上不是還有個柳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