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投奔倒不是,只是身為多年知交好友,與你提醒一句。你與諸葛亮孔明同為劉備的託孤大臣,但是,諸葛孔明大權在握,而你,你都有什麼?”杜子笑著問,李嚴聽著臉色變得有些不好。
杜子唯繼續地道:“明人不說暗話。同為託孤大臣,一個大權在握,一個守於益州。管著一畝三分地,或許,這也是你所希望的。”
李嚴一下子看向杜子唯,“你說這些話,究竟何意?”
杜子唯擺擺手道:“並無他意,只是提醒你,若是諸葛孔明此次興兵大勝,這蜀漢可還有你的容身之地?”
被問的李嚴一頓,杜子唯道:“你能在益州立足,能夠被劉備委以重任,與諸葛孔明同為顧命大臣,你靠的是什麼,憑的又是什麼?需要我再三的提醒?劉備又為什麼會同時設了你們這兩個顧命大臣,為的,不就是讓你們兩個可以平衡掣肘對方,但是,隨著諸孔明的戰功越多,民心向他,你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如今蜀漢與大魏大戰在即,你在這個時候特意跑到益州來跟我說這番話,杜子唯,你是想讓我叛漢不成?”李嚴雖然被杜子唯說中了心事,他也在憂思隨著諸葛亮的功勞越大,這益州,還會有他的容身之地嗎?
杜子唯連忙地搖頭,“當然不是,若是你願叛漢,我早就來尋你了,何必等到現在。”
“那你此來益州,究竟是有何企圖?”李嚴追問杜子唯的來意。
“想要你讓諸葛亮退兵而已。”杜子唯終於是把自己的來意說出來,李嚴一聽冷哼一聲,“你還真是敢說。”
杜子唯笑出聲來,“我為何不敢說,又有什麼不敢說的。”
看著李嚴,杜子唯道:“你就不想看看,尚未大獲全勝的諸葛孔明,他的心裡有沒有你的陛下?用你的陛下來試一試,諸葛孔明是不是將如曹魏帝曹孟德一般,挾天子而令諸侯?”
如此帶著蠱惑地問,挑起李嚴滿腹的憂思。
“還是,他如今心裡是不是已經沒有了你的陛下,你們的天子?若是連天子,陛下,他心中皆不存了,難道這不是你除去諸葛孔明的大好機會?要知道,若他心無你們蜀漢的陛下,那麼你可是比你們的陛下更危險。性命之憂,比起榮華富貴,有命才能有富貴,否則皆是空話,你說是吧。”杜子唯這般地與李嚴說著。
李嚴死死地盯著杜子唯,“你是想讓我讓諸葛孔明撤軍?”
杜子唯道:“不錯,正是如此。”
輕輕地冷笑了,李嚴道:“你們大魏也怕諸葛孔明?”
“算不上怕,只是這個時候不是與諸葛孔明決戰的時機。諸葛孔明縱是不撤軍,也對大魏造成不了什麼影響,諸葛孔明能奪得陳倉,不代表他就真的可以挺進中原,拿下長安。大魏拖得起,你蜀漢拖得起?糧草軍械,蜀漢難道不缺?諸葛孔明未必不知蜀漢缺糧,但是他一心只想匡複漢帝,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想管,也不願意管。但你這個在後方的副相,你管的不就是糧草押運,糧食不夠,諸葛孔明只管問你要,給不了,是你的錯,不是他的。”杜子唯如此地揭露,還不忘問李嚴一句,“可是如此?”
李嚴被堵得說不上話來,確實的是如此!杜子唯道:“你好好地想一想,你在後方,就算有益州的世族做靠山,但是諸葛孔明能號令三軍,你能?有兵有權,要殺你一個文臣不是易如反掌?”
“不趁著諸葛孔明尚未真正的大權在握,功高蓋主之時,探一探他是否有叛漢之意,漢帝,你,你們所有的人,果真就能夠安寧?或者,益州早已叫諸葛孔明全權把持,你這個李都護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請將不如激將,杜子唯挑了挑眉頭問了李嚴,那一副果是如此的神情,真是夠刺激人的。
李嚴道:“比起讓諸葛孔明撤軍,如今我將你交上去,同樣是大功一件。”
“那你便交。交上去,我這張嘴會說出什麼話來,那就不定了。”杜子唯半分不受威脅。
如此的有恃無恐,李嚴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杜子唯道:“我為魏臣,為大魏而肝腦塗地,死而後矣,無怨無悔。你,可有我這視死如歸之心?”
敢來益州,敢見李嚴,敢說這樣的話,杜子唯難道就沒有半分的準備?
有,此行兇險,他早就已經知道了,知道了還能一往無前的來,因為這件事非做不可。但是,李嚴就沒他這樣視死如歸的心了。
面對杜子唯一副你要陪我一起死的模樣?李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走吧。”
“話已經說完了,是該走了。”被下逐客令,杜子唯沒有半分的不悅,收拾著就準備走。
本來想看杜子唯變臉,結果杜子唯坦蕩分外的面對他的逐客,倒是把李嚴氣得一個趔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