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離開時,見到叫人拖了出來的一個女眷,魏止一看那人卻是曹盼身邊的暗衛,燕舞,立刻收回了目光,乖乖的往前走。
“娘子。”燕舞拖著上來的人乃是郭氏,甄宓乍見亦驚,拿眼看向曹盼,曹盼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而是落在郭氏的身上。
“去,請王後來。”曹盼這般地吩咐,曹彰與曹植皆是一驚,齊聲地喚了一聲阿盼。
“兩位哥哥莫怕,我無意傷王後,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只是有些事,該讓王後聽聽。”曹盼這般與曹彰和曹植解釋,曹彰雖然於沙戰奮戰,但對於人心之事知之甚少,父親死去之前傳來了兄長病故的訊息,他以為都是意外,只是心中難過,並沒有多想,然而這兩日的風言風語,曹彰不由地想,那是不是曹盼所為。
燕舞應了一聲,乖乖地退了出去,去請卞氏而來。
“把門都開啟。”曹盼如此吩咐,外門守著的部曲紛紛將各扇門都開啟了,夜雖然黑,銅雀臺更是一片素鎬,然而燈火通明,隨著曹盼的一聲令下,更是四處火把皆起,將整個銅雀臺照得如同白日那般叫人看得清晰。
卞氏未到,倒是那叫曹盼召來的百官已經先到了大殿之前,對於一路走來那未曾清洗的血跡,他們都膽顫心驚,不知誰竟如此大膽,竟然敢到銅雀臺作亂。
與之而來的還有,曹盼這個時候召他們入宮來,究竟何意?
他們總會知道的,卻不是現在。
百官到齊了,曹盼與周不疑吩咐道:“點名,瞧瞧還有誰沒到。”
周不疑拿出了名冊應了一聲,一個一個的叫喚著朝臣的名字,聽著他們一個個的應下。
大半夜的被急召入宮,入宮前看到那堆積成山的人頭,這已經讓他們很是心驚了,曹盼這一點名,更讓他們拿不準曹盼要做什麼,一顆心懸到了極致,偏偏沒人敢問。
“娘子,除了這幾位大人沒到,都齊了。”周不疑將名單與曹盼遞上,讓曹盼過目。
“既然今夜不來,以後都不必來了。”曹盼風輕雲淡地說來,百官都不禁抬頭看了曹盼一眼。
曹盼已經將此事掀過,朝著下頭的人道:“想必諸卿一路走來看到了銅雀臺前我讓人堆積的人頭,還有這銅雀臺未幹的血跡,諸卿該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哪怕他們心裡清楚,誰還會說出來?果斷的絕對不能接話的。
曹盼也不需要他們接話,曹盼冷冷地一笑,“想趁我根基未穩之前與宮中之人裡應外合殺我?好計策啊。”
話中所指的宮中之人,曹彰與曹植的心都懸了起來,而在這時,內侍叫喚道:“王後到。”
王後,曹盼尚未正式繼位,王後只能是卞氏,曹操的皇後,一幹眾臣讓出一條道來,只見兩個嬤嬤扶著卞氏走了進來,卞氏臉色發白,顯然情況十分的不好。
“與王後看坐。”曹盼如此與人吩咐,對卞氏十分禮遇。
卞氏卻站在曹盼的面前,看了曹盼許久不動,下頭的人只覺得氣氛一凝,想卞氏一直以來的為人,還有與曹盼的關系,莫說是曹彰與曹植了,就是這些重臣都心裡直犯嘀咕,滿腦子都是曹盼剛剛所指的宮中之人。
“母親!”還是曹植實在受不了卞氏與曹盼的對峙,走了過去扶著卞氏喚了一聲。
聽到曹植的聲音,卞氏像是一下子驚醒,喚了一聲子建,曹植應了一聲,“我扶母親坐下。”
曹彰也反應過來的趕緊上前來扶著卞氏,兄弟二人齊力地將卞氏扶著坐於一側,而曹盼也才與卞氏道:“夫人還認得此人嗎?”
應著曹盼的話,郭氏叫人拖了上來,曹丕是卞氏之女,郭氏是曹丕的姬妾,頗得曹丕寵愛,卞氏當然認得她。
“這是子桓府中的姬妾,怎麼?”卞氏輕輕揚眉地看了曹盼,詢問的意味十足。
曹盼道:“不怎麼,只是此人將宮中侍衛的部防圖傳了出去,我便將她押了來。”
此言一出,下面一片討論聲,顯然對這個訊息十分驚心。
“哼,曹盼,是你殺了公子,妾只是為公子報仇罷了。”郭氏對於自己落在了曹盼的手裡亦是視死如歸,但臨死之前,郭氏是不會讓曹盼好過的。
“踩著公子的屍骨坐在魏王之位,你得意嗎?王後,子桓公子死得極冤啊。”郭氏問完了曹盼,轉頭沖著卞氏道:“公子與妾身說,他有淩雲壯志,可是終究付之東流,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