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指著墨瑤,婦人接著道:“墨這個姓,我們村是沒有的。”
“我本就是慕名而去,有何不可。”司馬莚聽著婦人這般說,接過說了一句。
崔申笑笑道:“是無不可。大嫂你繼續說。”
婦人聽著崔申那溫和的語氣,也壯了壯膽,沖著崔申道:“我見他們不是什麼好人,本是不想說的,不料剛剛墨家的娘子到過來要幾塊木頭,我也來不及說,他們卻已經由墨家娘子確定了墨家的郎君所在。”
“之後具體發生了什麼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聽著隔壁傳來了爭吵聲,具體吵了什麼,我也不是喜歡聽牆角的人,沒兩刻鐘,他們就走了。”婦人倒也沒有亂說,只將自己知道的道來。
“那事情到這兒就完了?”崔申問?
“當然不是,要是就這麼完了就沒有今天的事了。隔了兩天,他們又來了,這回跟上回不一樣,不僅是他,另外還有好幾個跟他一般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人,一進了我們村就滿是嫌棄的語氣。”
說到這裡,婦人明顯的怨氣皺重,任是誰都不會喜歡旁人的輕賤,縱然他們貧賤,但他們並不覺得自己生來就比人低一等。
“他們一進了墨家郎君的屋子就一通打砸,雖說墨家郎君剛進我們村不久,但是為人不錯,話不多,村裡要是有什麼事要他幫忙的,他也不推脫。所以聽說他家被人砸了,我家男人就帶著村裡幾個強壯要好的兄弟幫襯了去。我也跟著去了。”
面對這些世族公子,這群平民百姓能夠挺身而出,膽識過,義氣也夠。
有這樣想法的不單單是崔申或是曹盼,縱然是韓宿也得說,墨瑤的運氣還是挺不錯的。
“我們跟著去的時候,只聽見一個公子朝著墨家郎君說什麼,司馬家能看得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不肯進司馬家,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墨家郎君硬氣的說,若是為奸人所用,還不如一死。”
婦人的記性還是不錯的,接著又指了司馬莚道:“隨後他便道,身為墨家鉅子,任由墨家沒落,你可對得起墨家的歷代鉅子?”
話到這裡,崔申看了曹盼一眼,曹眼卻沒有任何意外的模樣,顯然已經猜測到了。
“什麼墨家,什麼墨家鉅子我們也弄不清楚。倒是他又問了墨家郎君究竟跟不跟他走,墨家郎君拒絕了,他帶來的人又要與墨家郎君動手來著,卻被他阻止了,臨走之前,他朝著墨家郎君撂了一句狠話。”
“什麼話?”崔申繼續地問。
婦人道:“他說早晚有一天會讓墨家郎君求著他的。”
“一介民婦所言,何以取信。”司馬莚立刻地說了一句。
婦人立刻接話道:“又不是隻有我一個人聽見,我們村那些本來想去幫墨家郎君的人都聽見了。他們今天都到了,總不能我們大家夥一起來冤枉你吧。”
“對,我們都聽見了,親耳聽見的,絕對沒有半句虛言。”這樣的一群百姓連連點頭,表示這件事他們確實是親耳聽到。
司馬莚待要開口,韓宿已經開口道:“皆是不相熟的村民,皆證於此,無可推翻。”
成功的堵住司馬莚的嘴。
崔申朝著婦人道:“事情到此結束了?”
“沒有沒有,大人,後頭的事最是叫人氣憤了。我們也只以為他們走了就沒事了,正準備進去勸勸墨家郎君莫與他們這些人計較,墨郎君起身的時候就看到他身上掉下了一塊玉佩,墨郎君把玉佩撿了起來,大家夥還沒反就過來是怎麼回事,他們一行去而複返,指著墨家郎君拿著的玉佩非說他偷了玉佩。”
婦人的嘴皮子甚是利落,事情的經過說得條理清晰。
崔申點了點頭問道:“你們不曾上堂做過證?”
“哪裡來得及,他們一群公子上來就捉住墨家郎君,根本不容辯解的將人押走,墨家的娘子急急地追去,卻連公堂都沒進就叫人給轟走了。公堂那是什麼地方,無人傳召,我們這些老百姓哪裡敢闖。再說了,當官的怎麼可能會幫我們老百姓主持公道,憑這些公子的話,縣令就判了墨家郎君一個偷盜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