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文和先生自隨明心去了上庸郡後多年不曾回來了,文和先生的身體如何?”曹丕順著司馬懿的話問了一句。
這樣隨意的問話,只是擔心賈詡的身體而已,乍聽沒什麼,細細想想曹盼將手下人都調回來了,獨獨是賈詡這個師傅還留在了上庸郡。
曹盼是想讓賈詡幫她坐鎮,這落在別人看來顯然就不是了。曹丕顯然也是那些人中之一。
“挺好的,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罵人也中氣十足的。”曹盼出任尚書令一職,把那麼些人提了回來,賈詡用了八百裡加急給她送了一封信,罵得口沫橫飛,得虧了曹盼沒在他跟前,否則還得更慘。
當然,那罵也罵著話裡話外還是提醒曹盼一定要慎重,改官制此事她是義不容辭,那也別傻得單槍匹馬的沖在最前頭。
賈詡是真怕曹盼改官制也跟拆世族的塢堡一樣的單刀直入啊!
一州之內,有兵馬駐守,世族們不敢硬碰硬,當然奈何不得曹盼,但是如果曹盼也這樣對待這天下的幾大世族,妥妥是要讓人群起而攻之的。
當人師傅啊,就是要在緊要關頭提醒徒弟萬事小心的。
“文和先生天下名士也,明心為何不讓他回鄴城?”旁敲側擊的話曹盼當作聽不懂,曹丕只能直言了。
曹盼面露驚嘆地看向曹丕道:“子桓哥哥這是覺得我連師傅都容不得?”
“我不是這樣的意思,只是周元直也罷,還有那瀝陽侯的夫君墨無知也罷,難道就比文和先生更出眾?你連司馬無名都調回鄴城,為何不將文和先生請回?”曹丕這麼問。
曹盼一眼看向了司馬懿,這話必然是司馬懿挑起的。司馬末啊,別人不知道司馬末,難道司馬懿還能不知道嗎?
“因為我需要賈師傅幫我坐鎮各州啊。”曹盼如實回答,但這樣的實話怕是曹丕聽不進去的。
朝中大臣,哪一個也不會願意相信曹盼的話,畢竟為官者,誰人不想做京官。封疆大吏,說著好聽,但賈詡又不能調動各州的官吏或是兵馬,所謂坐鎮,不過是對外之言罷了。
“明心,文和先生是連父親都要敬重的人,父親也常與之問策,你就當是為了父親將文和先生調回來不可?”曹丕苦口婆心地勸著。
“子桓哥哥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想說,是我壓著不讓賈師傅回來了。而阿爹為了不拂我的意,所以只能由著我將賈師傅留在了上庸?”曹盼眯著眼睛看著曹丕,不確定這一個個的腦迴路是不是正常的。
曹植聽著卻道:“二哥,明心不是這樣的人。再說了文和先生從前在許都的時候一直深居簡出,雖然在朝中任職,卻是一年到頭都不上一次朝的,父親就算問策,文和先生也不是有問必答。文和先生願意隨明心去上庸郡的事那也是父親準了的。”
心思單純的人,想法也單純,偏偏這樣的人竟然看破了賈詡跟曹操之間的關系。可是,曹丕或許存了別的意圖,“縱非有問必答,凡臨大事,父親都必詢文和先生。”
“倘若父親想召文和先生回來,父親自然會召的。文和先生縱是明心的師傅,更是父親的臣子。”曹植對此事也有自己的看法。
雖然說曹盼是把她身邊的人都給調了回來,卻沒有讓賈詡回來,卻也不能代表曹盼跟賈詡有什麼不對頭的。
而曹操如果覺得應該要調賈詡回來,難道真的會因為曹盼而改主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