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快去叫太醫。”曹盼這樣的的情形嚇得曹操一個激靈,逝去荀彧他痛,若是曹盼再有半點差池……
曹操將曹盼抱起放到榻上,卞氏已經急急地去催促太醫。
一波的太醫,非只有一人,顫顫地與曹盼號脈,個個都是膽顫心驚。
“如何?”一群老家夥號了半天的脈都不坑聲,而卞氏正給曹盼擦著臉,越擦越不對啊,“怎麼那麼燙。”
曹操一聽走了過去,一摸曹盼的頭,可不是極燙,曹操直接懟了那群太醫,“小娘子究竟如何?”
一波太醫直接給跪下了,“小娘子,小娘子數日奔波勞累,鬱結於心,大悲於心,一時撐不住,撐不住……”
“什麼撐不住?倘若她有任何不測,你們都要陪葬。”什麼鬱結於心,大悲於心,曹操都不管,他只要曹盼好好的!
太醫們的心叫曹操的話說得都提了起來,“臣等,臣等必竭盡全力。”
“不要,師傅不要,師娘不要,諸葛不要,不要!”曹盼似是被夢魘了一般喃唔著,“阿孃,阿孃我痛,阿孃!”
真的痛,痛啊!曹盼痛得要將自己縮成一團,哭泣地喊道:“阿孃,怎麼辦,怎麼辦?”
無助之極,無力之極!荀彧之死似是將她心中的痛與恐懼都爆發了出來,曹操聽著眼睛都變得腥紅了,他上前將曹盼的雙肩按住,不讓曹盼卷縮起來,一字一句地道:“不痛,沒事的盼盼,阿爹在,阿爹在這兒,你想做的事,阿爹會幫你做到,誰都攔不了。別怕,別怕!”
不知是不是曹操的安撫起了作用,曹盼不再哭泣了,曹操回頭沖著太醫直吼著:“還不快開方捉藥。”
“是,是!”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先把曹盼救回來,曹盼真要有個三長兩短的,曹操絕對會要他們賠命。
而這一夜,許都註定是不太平的。
荀彧之死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許都,甚至於天下。縱對外荀氏稱作是病故,而他們夫妻情深,荀夫人也一道去了。其中之事,許多人都清楚。
生前而為尚書令,荀府設下靈堂,各家紛紛前來拜祭,就連曹操也親自前往,並親自為荀彧寫了忌文,於靈堂之上更是痛哭不矣。
他的悲傷是真,相伴二十年,荀彧原是他最信任的人,走到今日,道不同不相為謀,荀彧終還是選擇了漢室,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夢。
曹盼是在荀彧死後的第七日才幽幽轉醒,此時的她已經憔悴得不像樣,睜眼問的第一件事依然是,“師傅跟師娘下葬了嗎?”
“未曾。”平娘回答,曹盼坐起來開口道:“更衣。”
“娘子。”這七日,曹盼反反複複的發燒,太醫們都怕死了,曹盼還一直不醒,縱然如今醒了,那也並不代表曹盼沒事。
曹盼道:“師傅教導我一場,師娘待我如同親女,我豈能不去祭拜。更衣。”
她連站起來都費力,說話更是輕得讓平娘心驚。
平娘眼中含淚,又不得不聽曹盼的,一把抹過淚道:“好,奴這便與小娘子更衣。”
換上一身黑衣,那是剛做好的,只是穿在曹盼的身上顯得空蕩蕩的,才病了七日,竟然瘦成了這樣,平娘止不住地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