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倆個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總的來說,各得所需,合作是必須的。
等曹操發了話各自都散去吧,卞氏拉著曹盼道:“早過了宵禁了,今夜就在府裡住下。”
“好!”大過年的,別鬧得大家都不開心,曹盼答應得倍幹脆,卞氏看了一眼曹操,曹操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阿盼妹妹怎麼會行商賈之事。”曹盼跟著卞夫人走回去的路上,突然有人輕聲問了一句。
曹盼回頭一看,大名鼎鼎的才子曹植。曹盼笑眯眯地道:“子建哥哥覺得商賈之事有什麼不妥嗎?”
所有人都等著曹植的回答,曹植道:“小娘子理當修身養性,以金銀為伍,恐染了一身銅臭。”
曹盼笑了,卻沒有再說什麼,但是曹植卻覺得曹盼那笑有所指,問道:“阿盼笑什麼?”
“我笑子建哥哥只知風月不知民生多苦。子建身上穿的,頭上戴的,哪一樣不是商賈交換所得,若能叫金銀堆滿一屋,縱死無悔。”沒有吃過苦頭的人永遠都不知道錢的重要性。
一個出眾的詩人,不等於是一個好政客,呵呵……
目光瞟過曹操,曹操指著她道:“看我作甚?”
“阿爹說呢?”曹盼側頭而答,曹操心下感慨,生了個聰明的女兒也是件麻煩事,半點心思都瞞不過她。
難得的是,曹盼除夕之後,第二天也沒提要回丁府。曹操心下高興,竟然帶著曹盼一同見宗中的兒郎,曹盼見過曹氏的宗族兄弟。
曹盼之名,該知道的都知道,沒有敢說曹操做得不合規矩,曹盼一眼看了下來,曹氏宗族以曹操為首,事事以曹操馬首是瞻。
在曹盼看來,未免顯得沒有主見。而且,曹操強悍吶,一躍將本是寒門的曹氏拉上了上流社會,以至於曹氏之人就顯得飄了。
連帶著同族之間也多有爭鬥,要說曹操沒有發現,曹盼是不信的,他是沒功夫管才對。
“今日見了宗族的叔伯,有何想法?”曹操見完了客,腳痛得厲害,即讓人端了熱水來泡腳,曹盼坐在他的下首聽著這一問道:“人心各異,然皆以阿爹之命而是從。”
曹操高興地點頭,“看得明白。”
“阿爹覺得這樣以阿爹之命而是從的曹氏宗族,比起旁的世族來,如袁氏,荀氏,楊氏,司馬氏何如?”曹盼緩緩地問了一句。
泡腳正舒服著的曹操難受了,承認道:“差遠了。”
真是實在啊,哪怕是自己家裡人,曹操也得老實的承認,自己家真沒辦法跟那些四世三公的世族相比。
“世族世族,不是隻有一個稱號而已,而是他們真有這樣的底蘊。阿爹如果想讓曹家能夠與天下世族相抵衡,曹家如此下去,絕無可能。”曹盼指出事實,曹操道:“他們沒用,我又能如何?”
曹盼搖了搖頭,“非也。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難道除了會打仗,能參政,其他的人就沒用了?”
“何意?”曹操問著曹盼,曹盼坐近了曹操,給他解釋什麼樣的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
只在一個領域依靠一個人強大是很脆弱的,想要曹氏真正的強盛起來,應該讓曹氏的人涉及各個領域,發揮每一個人的長處。然後都擰成一條繩,這一條繩,能隨便的砍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