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於那聲音的主人,從來都是位高寂冷,無慾無求,一心向佛。
從來都是端莊淡然,不妒不爭,是後宮賢良的典範,一國之後的持重。
然而現在那聲音卻嬌如鸝鳥,笑中帶嗔。
“你好大的膽子,就這樣把胡海辦了,你可知胡海是跟在本宮身邊多少年的親信?”
“小人自是知道。”
那低應的聲音溫和至極,也似帶著笑,“小人一顆心都是向著娘娘的,若胡海招了什麼不該招的事情,小人怕娘娘受到牽連。”
這話顯然取悅了對方,只聞那女音嬌嬌一哼,又道:“那還不是你西廠一句話的事情,你若說胡海無罪,誰敢置喙半句?”
那人沒有回應,只低低笑著。
那曾是在她耳旁響起過無數次的笑聲,低沉柔和,沙啞喃呢。
如今卻如針刺般,扎向蘇笙笙的耳朵。
“本宮的祥珠你也說殺就殺了,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你呀……自從去了東廠,連景仁宮都不來了,原以為你是個有良心的,結果還是個沒良心的。”
男人聽著,笑聲越發柔和,“祥珠在外以我夫人名頭處處擠兌他人,娘娘忍得,小人忍不得,小人雖然是個沒用的閹人,但一切都是娘娘給的,只盼娘娘記得小人的好便足矣。”
“又拿好話來哄本宮,討厭。”
這時,衣衫悉索的聲音傳來,那女聲嬌嗔的聲音越發柔膩,似能滴出水來的嬌柔婉轉,喘息不止。
那也是蘇笙笙分外熟悉的事情。
熟悉到他每一個低喘和笑聲,她的腦海中都能勾勒出那隱忍又縱情的眸光,纏綿不休的愛語和愛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