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寂中透著陰鷙的神情,一字一句緩緩而出,帶著乞求卻也令人毛骨悚然。
所以,這就是他的身不由己?
這就是他周旋於後宮女人床榻的理由?
這樣的話是否也曾在王皇后耳旁說過?
要生生世世長長久久,不離不棄。
從那杖責一百的逐宮開始,她以淚洗面,日夜掛念著他在景仁宮的安危。
為他偶爾一次能和她相見而歡心雀躍,滿心甜蜜時。
那張唇是吻過別的女人再來吻她,那手指撫過別人的女人再來碰她。
那樣的耳鬢廝磨,親暱對待。
他用在了別的女人身上,再來碰她——
那是她不能去細想,卻在夜深人靜時止不住進入腦海的畫面。
令她痛到噁心嘔吐,恨不得從未遇見過他。
“魏懷瑾,不論你走到什麼位子,權傾朝野也好,一手遮天也罷,在我眼裡,你已經不配了。”
蘇笙笙放棄了掙扎,只用著無比冷漠神情包裹自己。
事到如今,她連多看他一眼也不願意。
在她心裡,她已將他完完全全連血帶肉地挖出,毫不留情地丟棄。
忽然,一絲沙啞的笑聲從魏懷瑾喉間溢位,他低低笑著,卻更似在哭。
那一聲又一聲的笑音空落落地迴盪在小花廳裡,蘇笙笙依然橫著眼冷著面,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