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笙兒。”
魏懷瑾緊擁著蘇笙笙,待她發洩完了滿腔怒氣,他才開口解釋。
“金甲子料從五年前開始由左軍都督曹荀負責採買運送,曹荀是唐氏姻親,明面上雖沒表態,但私底下早已和二皇子同黨伐異,金甲子料在進宮前就已經出了問題。”
蘇笙笙聞言狠狠怔愣,然下一刻她卻厲聲反問,“不論是貢品還是採買,進宮後都有人統一查驗,就算曹荀做了手腳,又怎麼可能連太醫院、御用監都通通收買!”
魏懷瑾沉默。
見他不語,蘇笙笙眼中含淚,笑了出來,“我來告訴你為什麼。”
她笑容涼薄,譏諷含恨,“因為景仁宮、王皇后!她日日吃齋唸佛,不問後宮諸事,只需閉上兩眼,就可以讓被動了手腳的金甲子料瞞天過海地送到昭陽殿!”
“魏懷瑾,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此時,浴房裡連抽泣的聲音都沒有了。
蘇笙笙依然伏在魏懷瑾胸前,但她的指尖已經深深陷入他的臂膀,鮮血順著肌膚道道流下,暈入水中,化為一抹淺淺的紅。
魏懷瑾垂下眼,睫羽微顫,片刻後,他終是閉眼道:“我知道。”
“可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而且在景仁宮辦這件事情的另有其人。”
“是誰?”
蘇笙笙撐起身子,厲聲詢問。
魏懷瑾再度垂眸,“胡海。”
胡海是王皇后身邊的舊人,景仁宮的大總管,但他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前任東廠廠公胡善的胞弟。
此次胡善因譽王謀反下獄,胡海也受到牽連,一同關進了西廠詔獄。
“笙兒我之所以沒告訴你,就是怕你多想誤會於我,我雖在中宮,但從沒有做過對你和萬貴妃不利的事情。”
“我本想等這一切結束之後,待你心境平復,再慢慢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