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前兩日又看了些話本子,囚犯行刑前總要吃上一頓好的,這樣才走得安心。
便也生出了些惻隱之心,傳了御膳房準備了好酒好菜,就與藍佑霖在她的公主殿裡吃上一頓,權當她念在與他幾載同窗,送他最後一程。
她還十分慷慨地挖出了魏懷瑾親釀的雪酒,學著話本子里豪氣萬千的俠客,與藍佑霖大幹幾杯,還說了好些豪言壯語。
至於到底說了什麼,蘇笙笙早就忘得一乾二淨。
只那個喝得滿面潮紅,雙眼還含著淚的慫包,不,是藍家小公子,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
那日送別,一醉方休。
實際上不過半壇酒,三夾菜,蘇笙笙便醉得找不到北了。
連後來藍佑霖是如何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次日酒醒之後,便將這藍家小公子,徹底拋之腦後。
在那時的蘇笙笙看來,她是送他最後一程,可這頓飯在外人眼裡卻有了另一番解讀。
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懷安公主心儀藍家小世子的流言不脛而走。
更還因著這頓送(斷)別(頭)飯,萬貴妃還親自招了她去問話,問她是不是對這藍家小子有什麼想法?
她哪有什麼想法,就一頓飯而已。
聽了她的解釋,萬貴妃才略是安心,“如若你說,只一頓飯便是最好,聽聞那藍家少爺男身女相,性子也弱,在戰場上若不能洗禮出來,便也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