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雖然沒有人知道在爆炸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都可以確定是溫煦讓他們活了下來。
花鑫醒來的時候,得知溫煦也在身邊,蠻橫地要求要跟溫煦一個病房。他守著溫煦,等著心愛的人醒來。可是,大家的傷都痊癒了,溫煦還是不醒。一個月、兩個月、十個月過去,溫煦仍然昏迷。
醫療所的醫生們說,各項檢查都正常,可這人就是不醒。
花鑫放下了所有的事,以醫療所為家,時時刻刻守著溫煦。
那一方,會議室裡的氣氛有些壓抑,這一方,室外的陽光愈發明媚。
杜忠波買好了快餐,一路小跑上了車,把東西塞給黎月夕之後,發動汽車。
黎月夕開啟袋子看了看裡面的東西,無奈地說:“你怎麼又買炸雞了,再這麼吃我會胖成豬。”
杜忠波伸手從袋子裡拿了一塊炸雞,塞進嘴裡:“不是給你買的,花鑫說想吃,讓我帶一份。”
“給他買的,你還偷吃?”
“裡面還有很多。”
杜忠波忙完了刑警隊那邊的事,抽空帶著黎月夕去醫療所探望溫煦。倆人一路走一路聊,不知不覺的又說起了那天晚上的事。
黎月夕摸了摸額頭上的傷疤,想起杜忠波死亡的那一幕仍然心有餘悸。下意識地抓住杜忠波的胳膊,眼巴巴地看著。
杜忠波啞然失笑:“我這不是挺好的嘛。別想了。”
黎月夕閉口不言,抓著杜忠波不放手,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又不見了。
生活就是這樣。不論你是平頭百姓,還是特殊人士,心裡邊總要裝著點什麼。這話說得可能有點爛俗,但不得不承認,世界這麼大,人與人的相遇僅憑一句緣分遠遠不夠詮釋。那是更深層的東西,誰牽掛誰,誰等待誰。在往複重行下,一點一點填滿你的心。
等待從來都是最難捱的事,因為你不知道要等多久。可能直到白發蒼蒼,也沒有結果。所以,它很可怕。即便是強大的人也只是向等待妥協,接受它的存在。花鑫不知道需要等多久,溫煦像是睡著了一樣,安靜的只有呼吸聲。他堅持讓醫生每天都給溫煦做檢查,每天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
各項檢查均無異常。
那他為什麼還不醒?
醫生們束手無策,啞口無言。
九月,花鑫新買了一隻小貓,在無視了醫生護士們的敵視目光後,把小家夥放在溫煦的病床上。那是一隻有三個月大的布偶,湛藍的眼睛,毛茸茸的小爪子。小家夥甜的很,經常窩在溫煦的枕邊睡覺,醒來就跑去啃花鑫的腳趾頭。
花鑫沒有給它起名字,把這個特權留給溫煦。所以,他一直叫它“小家夥”。
花鑫照顧著溫煦和小家夥,日子就這麼冷冷淡淡地過著。他似乎已經習慣了等待,最初浮躁的心情平息後,任勞任怨地把溫煦納入自己的整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