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了又回來了。”蔣蔚低聲說,“那些騷擾你的做派也跟他有關。”
她仍覺得不可思議:“不可能啊,他的臉呢?你們認不出嗎?”
“之前沒有留意這人,如今我們找出他過去的行蹤,也經過面部大致對比,應該去國外做過疤痕修複,又削了顴骨提了額線,回來後容貌上有很大變化。”
蘇離久久沉默,雙手握住水杯,盯著杯中晃動的光影,暫時沒法消化這讓人匪夷所思的資訊量。
蔣蔚又說:“這也是我們的初步判斷,目前他的行跡都很謹慎,我們還沒能抓到有價值線索的把柄,暫時暗中觀察著。”
蘇離抬頭看他:“這些訊息都是你們查的?”
“不完全是。”蔣蔚坦白,“他目前背後有志坤靠山,還開了家會所在營業,仍舊跟毒品擺脫不了幹系,所以市禁毒隊有人在裡面潛伏,有一半的訊息是跟他們聯動獲取的。”
蘇離將頭低下,餘光往餐廳某個角落瞥去,想必他應該也已經知道這些了。
不知道他目前的處境怎樣,最近似乎都沒有聊起,是困難還是順利呢,她很想聽他當面說一句。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是不可能的,在外人面前,她跟他的認識僅次於山中邂逅,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淵源。
沉寂無聲的當口,服務員陸續上菜,她跟蔣蔚默契地不再講這一茬,專心吃起菜來。
另一邊,淩曜其實並未多看蘇離。
在她將頭轉過去後,他凝視了會也收了目光。
他已經幾天沒跟她見面,能在偶然的情況下這樣看她已經滿足。
她瞧上去氣色很好,精神狀態也好,笑起來依舊那麼明豔,只不過坐在她對面的那個男人……
淩曜在他進門那刻,眉峰就蹙了起來,之後都刻意避開對方可能瞟過來的視線,不讓人瞧見自己。
他靠著身邊人的遮擋,將自己似有若無地藏了起來。
悶頭喝了幾口酒,又跟身邊人搭了幾句話,終於等到整桌人吃得差不多,才依次起身離開。
由於幾人坐在靠裡通道,走時並未經過蘇離那桌附近,也就沒有正面撞見。
他來時無心,走時沉靜。
但沒有料到的是,在他出門那剎,遠處有道視線在悄悄打量著他。
蘇離吃飯時一直沒在狀態,完全不敢分心注意其他,只盼到他們離開的那瞬,心中才有一塊石頭落地。
終於挺身抬起頭來時,卻發現蔣蔚歪著頭在往門口方向瞄,蘇離隨著他視線往後看去,淩曜的身影剛好在那消失。
“看什麼呢你?”她晃了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