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手指磨了幾下,沒去掉還有點凹,問:“這是什麼?”
淩曜尚且還有痛感,但沒怎麼在意:“不小心沾的。”
她想象不到:“用什麼沾的?”
“煙頭。”
“煙頭能燙這麼深嗎?”她抬起他手臂仔細看起來,這地方昨天還沒有呢,且燙疤看上去也很新,心尖猛然抽疼,抬頭看著他問,“是文森弄的?”
他輕描淡寫地說:“是我先冒犯他,逼得他弄我。”
“為什麼?”她不解。
“那種情況下,他要跟我攤牌,有些不合情理,我不能就這樣相信他,或許這其中還有他的試探,索性就整一出讓他徹底相信我。”
她仰頭:“不得不這樣嗎?”
他表情沒說假話:“特殊情況,必須有犧牲。”
她不敢想象也難免有些震驚,心底柔軟的地方被觸了下,眼眶微濕,低頭許久不吭聲,反複輕輕磨砂那個位置,以及邊上還有些凹凸不平的傷口。
但越摸卻越是感覺出不對勁,她揚起他整隻手臂翻來覆去看,最後問:“怎麼有這麼多紮過的地方?”
他解釋:“在他們眼裡,我就是個吸上癮的人,不做點樣子怎麼讓他們信服。”
她再次心碎,問:“會有逼不得已的時候嗎?”
“有。”他肯定點頭,“不過我沒碰上,是我同事,有幾個吸過。”
她急問:“吸過會怎樣,結果呢?”
“有人毀,有人死,也有人叛變……”他冷靜地敘說這些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不過就是很難擺脫,一旦碰上非常複雜。”
水聲淅瀝澆著,溫度也暖和了些,霧氣氤氳,在兩人周身籠罩出曖昧的景象。
她聽完一席話,唇間顫動,有什麼話一直想問,到了嘴邊卻似苦不堪言。
他感受到她的情緒,環臂將她輕輕抱住,頭按在心尖上,撫著她的背說:“我只能自求多福,我盡量。”
她並沒說什麼,也說不出什麼,自己又能求什麼,命是他自己的,只能同樣信任他,以及信任他說的話。
浴室裡的水逐漸升溫,兩人間的身體交流也隨之深入。
朦朧間,他終是將她抵在了牆上,勾住她的細腰,讓她藉著自己的支撐接納他的緩入,直至逐漸變成瘋狂緊密的推進。
短短兩天,蘇離突然覺得他已成為不可分割的那份,或許其中有父親的關系,又或許是相處時那微妙的情愫,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短時間內將他們牽扯到一起,如同黑夜終要迎來黎明,白晝也終要歸入夜色。
等兩人從裡面出來,已經是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