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沁兒心想,您老還記得啊,於是就毫不客氣地把心裡各種從沒向外人宣之於口的憋屈全吐了出來,她想著這裡反正沒人聽見。
“好吧,既然你那麼八卦,我就滿足以下你的需求。”她說完看了眼陳白,見他還是正襟危坐的樣子,於是繼續道:“我吧,大家都覺得我家裡有錢,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別看班裡女生當面都對我挺熱情,她們暗地裡都罵我有公主病。她們羨慕我,我又何嘗不羨慕她們。”樊沁兒說道這,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其實我還羨慕她們呢,上次小雨她爸媽給她送粽子來你還記得吧,我當時看了就嫉妒死她了,我爸媽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見了面也說不到三句話就走。”
沉默。
這是一個物質充裕但極度缺少關愛的富家千金,心理空虛著啊。陳白聽了直犯嘀咕,原來這樣家世的女孩子原來也是愁緒萬千,只是平時都掩飾得嚴絲合縫,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每個人的家庭都不一樣,我們不必要求父母如何對待我們,做好我們自己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孝順了。”陳白來了這麼一句總結陳詞。
可在樊沁兒看來,這言外之意似乎在譴責她既不孝順父母,又沒有真正做自己。她愣了幾秒,然後有些賭氣似地站了起來:“你們這些每天父母都在身邊的人當然不能理解我。”
“我爸早幾年就沒了,不過我跟媽媽確實可以天天見面。”陳白實話實說,並還大方地透露了下隱私,“只可惜我媽給人做保姆,我都很少能享受到她的照顧,為了掙錢,她都在給別人家的孩子操心一日三餐。”
這下輪到樊沁兒沉默了,她沒料到陳白家是這麼個情況。
當樊沁兒剛想出言寬慰幾句時,旁邊樹叢裡突然傳來一陣歡笑,聽上去不少於三人。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被逮到咯。”
“明天就去教導主任那揭發。”
“除非封口費砸過來。”
三人一人一句跟說相聲似的,偷聽了別人的隱私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陳白當場被嚇得面無人色,支支吾吾想要解釋又找不到合適的詞,反正怎麼說都是越描越黑。反而是樊沁兒巾幗不讓須眉,上前幾步,站在三人面前,氣場一下二米八。
“知道這世界什麼東西最危險嗎?”樊沁兒挨個給了王力還有另外兩個男生一人賞了一個眼刀,看這幾人似乎被鎮住了,繼續自問自答,“秘密。所以,你們等著被滅口吧。”
“姑奶奶,饒了小的吧,咱拖家帶口的可憐可憐我吧。”男生一求饒。
“是啊是啊,都是王力出的餿主意,他是主犯。”男生二開始招供。
“要殺要剮悉聽尊……哎呀呀……”王力最慘,被出賣了本想演個烈士,結果話沒說全就被同伴一人一隻手臂駕著給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