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卿甚至隱約聽見了一聲聲恭賀道喜聲,其中好似還有牛二嬸的大嗓門?
明明只是短短的五分鐘的路程,可這花轎也不知是怎麼抬的,竟是繞了好幾圈,才到達目的地。
盛卿卿下了花轎,就有人將紅綢的一端塞到她的手中。然後她身旁那個氣息熟悉溫暖的人,就帶著她緩步往裡走。
大門。
二門。
內門。
一步一步,都烙下她的腳印,從今日開始,這個地方就是她以後名義上的“家”了。明明走過一遍了,可不知為什麼,盛卿卿卻有一種陌生感。
因為上一次來,這裡還只是友人的家罷。
以後就要變成她的家了呢。
盛卿卿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什麼關係呢,左右有蓋頭遮蓋,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也看不見她此時到底有多開心。
唯有身旁牽住她的人……
“怎麼了?”程清鶴似乎感知到了她情緒,此時湊過來低聲詢問。
盛卿卿微微搖頭,鮮紅蓋頭上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擺動,搖晃出一個美妙的弧度來。
“我只是高興。”她輕聲說道。
身旁的人沒有多說什麼,但盛卿卿能聽到一聲輕輕的笑,在她耳旁響起。
正廳之中,早已經被妥帖的佈置好,處處都是彩條紅綢。可惜他們兩人的長輩都已經逝去了,所以高椅之上只放著兩枚印鑑——是陳寧根據兩人父母親的姓氏雕刻的。
“郎才女貌啊!”有人讚歎道。
那應該是賓客吧?
盛卿卿默默的想著,腳步跟著身旁的人一起停下。
“一拜天地,跪!”充作司儀的陳寧,此時聲音嘹亮非常,還帶著隱藏不住的喜氣。
眾多來觀看的賓客便見穿著喜服的一對新人,緩緩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跪!”
“送入洞房!”
跪敬過天地父母,便可以送新娘回房了,但新郎還需要在外面宴請賓客,直至日暮時分,才能回到新房去。那時才能喝合巹酒,掀蓋頭。
然而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程清鶴,這位場上地位最高的新郎,竟然重新握住了新娘的手,然後越過幾個僕從,直直的朝著新房走去。
眾人目瞪口呆。
“咳咳,可能是堂兄心疼堂嫂,不捨得她多站呢。”陳寧連忙打圓場。
其他賓客面面相覷,到底也不敢得罪程家,也只能附和道:“新郎官心疼新娘子,以後定然是個好夫君,新娘子以後有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