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王這個時候應該在薇音殿議事。一會周大人到了宮中請先到禦書房等。鄭王議完了就會過來了。
我看了看周圍,都是周府的家將。近衛軍分了兩部分,排在了最前面和最後面。心想,有些話要是到了禁宮就不好說了。
公公,……,可否告知,這次急召永離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論理,這些話不該我講,我也不配。……,其實鄭王沒有單獨召周相進宮,在四更的時候,鄭王召見內閣的各位大學士,他們已經進了宮。
鄭王只吩咐我到周相府中,並吩咐要是周相還沒有醒是不可以驚動的。
子蹊召見了內閣中的所有人,可他為什麼不叫我呢?正常的情況下我是不可能在半夜醒的,除非是徹夜沒有安寢。……,難道子蹊沒有睡?
究竟是什麼事情讓子蹊在半夜叫起了所有的機要重臣?
想著這些,趕緊答話。
那是鄭王體恤臣下。
……,呵,……
蘇袖輕笑一聲,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
我沉默了,體味著他的笑,那其中帶了一點的失望。我知道蘇袖可以說出剛才的話是真正的敞開了心,不然,以他的身份是不會如此多言。事實正像他說的那樣,他的職責是傳詔書,至於鄭王是否還有其他的旨意不是他可以多嘴的,也不是我應該問的。
我也只問了這次子蹊召我有什麼事,而他回答的卻是子蹊的全部旨意。
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愧疚。
……,公公是否對永離很是失望?
不敢。周相怎麼可以如此菲薄?
我也還以一笑。
……,今天天還早,怎麼這裡已是人山人海了?
我看著周圍,那安靜卻擁擠的人群裝似不經意的問,其實我也未必想他回答。
大人朝務繁雜,這些風俗也許不是很清楚。今天是奈何,也就是鄭國傳統的鬼節。人們通常天不亮就起來,然後收拾一些酒水供果到先人的墳上叩拜。據說這天鬼門關會開啟,這些魂魄可以回到生前流連過的地方再看看。要是做過什麼虧心事的人這天是斷不敢出門的,說是怕鬼魂來找他們。
虧心事?君子不欺暗室,可現如今,可以這樣的人究竟有幾人?
於是我接話道。
可街上的人還是多,看來世間還是清明多一些。
所謂的虧心,其實每人都有。邪念也比好的念頭來的容易些。話說的這裡讓周相見笑了。
哪裡,哪裡,……
其實蘇袖說出了我的心聲,可這些,都因為我好歹也要顧及身份,這些話是不可以說的。
無欲則剛,可真正要做到無欲無求,那人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很多時候所謂的超脫要不是無法求,就是不能求。左右一個道理,換個說法罷了。
其實我感覺,求,不一定指貪念。持,也是一種所求,只不過更為隱蔽,世人無法看清楚。看來,所謂的大義無形,大音稀聲,可這最後一句也是至理,只是說的人就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