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款糕點在熟客裡面已經推廣開了,反響不錯,但沒有正式對外售賣,選單上也還沒有,許乾便膽大地拿試味當藉口:“你們都試試,我多個參考,話說師父和瞿一都不在家嗎?”
“大的去市場買菜了,小的在房裡,我讓臨臨去叫他了。”
趙香緹瞥見許乾的眼裡似乎閃過一抹厲色,微微一怔,嘴上則繼續介紹道:“剛才給你開門的那個就是臨臨。”
“哦,是親戚?”許乾臉上又掛上得體的微笑,趙香緹便覺得剛才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她搖搖頭說:“我老友的孩子,就在隔壁住著呢,跟瞿一從小玩到大的。他家裡今天沒人,就到我這兒來一起吃飯。”
聊了一會,趙香緹又回廚房泡茶去了,許乾揉搓了一下笑得有點累的腮幫,冷下臉來吐了口氣。
許乾其實是第一次來這兒,雖然說是瞿少儀的徒弟,但他跟著瞿少儀滿打滿算也只是學了一年多而已。他跳槽到鯉翠居之後,跟師父的聯系就少了很多,逢年過節倒是沒忘記送禮,但都以忙為藉口直接寄送到家,從沒有親自上門拜訪過。
他沒想到當了十幾年主廚的師父住的房子這麼老舊,雖然收拾得井井有條,但雜物還是塞得太多了,家電都頗有年頭,天花板和牆體更是陳舊失修,牆面有不少明顯的脫落。
沒人招待自己,許乾不想在這幹坐著,就起身沿著逼仄的過道,往臥室那頭走。
巧合的是,當他靠近浴室對面的臥室時,它的門猝然被開啟,害得許乾差點迎面撞上去。
開門的人正是越臨,他剛才邊掛掉手機通話,邊把門往外推,幸得許乾那閃避的動作讓越臨察覺到門後有人,才及時停下了動作。
越臨對許乾說了聲抱歉。
許乾卻沒有回應,他越過定在門口的越臨的肩線,死死盯著房裡的某個方向,不發一語。
越臨狐疑地循著許乾的視線回頭,發現許乾盯著看的果然是瞿一,眼皮猛地突突跳了幾下,他沉著臉堵住門,也不走了。
即使越臨擋在門口,許乾進不去,可他還是能清楚地從門縫看到某人正坐在床尾垂著頭玩手機,聽到動靜後朝他這邊望了過來。
許乾想象過很多次瞿一的長相,有美豔的,有清純的,有可愛的,也有醜的。但惟獨沒有想過長大後的瞿一會繼承了瞿少儀的俊逸。
只見瞿一的眼眸清澈透亮,扁圓的上睫弧度和微挑的眼尾使他的青澀稚氣無處遁形,偏生那英氣的鼻樑過於出挑,壓制住了其他氣質,彰顯出他的清雋疏朗。
看到來人,瞿一此時的臉上露出了稍稍困惑的表情,他有點侷促地放下手機,起身打招呼道:“……乾哥你好,我是瞿一。”
瞿一踱到越臨身邊,習慣性地把手搭在了越臨的肩上,睡亂的發頂剛好跟越臨的耳尖齊平。
“你……好。”許乾剛展開的笑容瞬間僵住,瞳孔開始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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