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收回視線,說:“你這隔離貼失效了?怎麼還漏這麼多資訊素出來,快換一張,不然我跟你媽都不用睡了。”
“媽沒事吧?我洗完澡就換了。”
“沒事,我難受她也睡不了而已……貼的抑制率沒針的好,還是打個針吧,不行再去醫院看看。你房裡有針麼?”爸爸說完朝門縫湊近了些。
“……有,我現在打。”越臨搭在門把的手猛地使上了力。
幸得越峰沒有要進房的意思,反而退了半步。越臨掩上門,走回房裡給自己注射抑制劑。
越峰繼續在門外說:“忘了跟你說,我跟你媽要出去七天,這週末出發。已經跟阿一爸爸媽媽打過招呼了,那幾天你就去他們家裡搭食。”
越臨心下了然,看來又到了母親那什麼期的時間。每半年父母都會消失七天,小時候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問賀瑛,賀瑛就說是爸媽被自己氣到了,需要出去換換心情。那時候他真的信了,做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令人省心的乖孩子,生怕爸媽哪天就不要自己了。
直到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上了一堂性教育課,越臨第一次接收到關於第二性別的系統知識。
綜合種種跡象,還有被永久標記過的oega的發情週期和父母消失的時間週期吻合,他才知道自己被賀瑛騙了。
當天放學後,他沖回家裡,等賀瑛一出現就一拳揮過去,可惜根本打不過年齡比自己大八歲的賀瑛,反捱了一頓打。
從這天起乖乖牌的反撲開始了,越臨正式進入叛逆期,貫穿整個初中生涯。
越臨打斷回憶,語氣不無嫌棄地問道:“賀瑛呢?”
“他週末都不怎麼回來的,我哪知道他到時候又跑哪兒去玩。不用管他,都二十五了還沒個正形。”
越臨“嗯”了一聲,然後說,“我打完了,爸你回去睡吧。”
越峰揉了揉站得痠麻的腿,回自己臥室去了。
父親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越臨暗暗鬆了口氣,把針筒裝回密封袋裡扔進了垃圾桶。
針劑底下壓著幾枚紙巾團,越臨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重新躺到床上。
爸媽他們要出門……那週末他就可以到瞿一家裡蹭飯。
越臨嘴角止不住微微上揚,逐漸沉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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